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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你一個秘密吧或详!X大學(xué)有兩個傳說系羞。”
我正在扒著套餐中的青椒霸琴,聽見坐在餐桌對面的萬亞莉說出這句話椒振,下意識地停住了手中的筷子,怔怔地看著她梧乘。
“你干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澎迎?”萬亞莉嘟起嘴,用寓意不明的眼神盯著我选调。
“什么兩個傳說夹供?搞得神神秘秘的∪士埃”
“嘿嘿”萬亞莉一臉壞笑哮洽,垂下頭撈起碗里的面條,用夸張的動作吸進(jìn)嘴里弦聂。
“究竟是什么傳說鸟辅,你倒是說呀!”她成功地勾起我的興趣横浑,而我早已沒有了吃東西的念頭剔桨。
“你想知道嗎?我可是聽別人說的喲徙融!”萬亞莉揚(yáng)起眉毛洒缀,露出一副勝利在望的表情。
“對呀欺冀!你快說說是什么樣的傳說树绩?”
萬亞莉放下筷子,縮著脖子左右巡視隐轩,然后湊到我的身前饺饭,壓低聲音說道:“你真的想知道?”
我完全被她掃了興致职车,揮了揮拿在手中的筷子瘫俊,“算了鹊杖,你還是被說了,我突然又不想知道了扛芽÷畋停”
“哎!好了川尖,我說還不行嘛登下!”萬亞莉正襟危坐,臉上的表情全無先前的那份怡然叮喳,轉(zhuǎn)而略過一絲凝重被芳,“第一個傳說是關(guān)于學(xué)校綜合樓六層的一間教室。我想這個你應(yīng)該有所耳聞馍悟,就是階梯教室下面的602室畔濒,那間教室白天沒什么異常,可是一到晚上赋朦,就會有很恐怖的事情發(fā)生篓冲。”
“什么宠哄?”我睜大眼睛注視著萬亞莉壹将,感覺周遭一片死寂。
萬亞莉又來回張望了一陣毛嫉,確定附近沒有人在偷聽诽俯,小心翼翼地說道:“你難道沒有發(fā)現(xiàn),那間教室一到晚上就會亮起燈承粤,而且會持續(xù)一個晚上暴区。”
“對辛臊!對仙粱!記得有一次我的課堂筆記落在教室里了,天黑了才想起來彻舰,于是就跑回班里去拿伐割。爬到六樓的時候察覺到有一間教室亮著燈,當(dāng)時已經(jīng)快11點(diǎn)了刃唤,應(yīng)該不會有同學(xué)還留在教室吧隔心!我走近那間教室,通過窗戶往里看尚胞,里面一個人也沒有硬霍,我覺得非常奇怪,就推了推門笼裳,發(fā)現(xiàn)門居然還是鎖住的唯卖×涣幔”
“李依凡,你膽子可真大拜轨,那么晚了都敢一個人去密幔。”萬亞莉扯開嗓門喊道撩轰。
“小聲點(diǎn),旁邊人都看著我們呢昧廷!快說那間教室為什么會一直亮著燈呢堪嫂?而且,究竟會發(fā)生什么恐怖的事情木柬?”
萬亞莉一只手撫在胸口皆串,深吸了一口氣,神情嚴(yán)肅地說:“傳說那間教室死過人眉枕《窀矗”
“啊速挑!不會吧谤牡!”我忽覺口渴,抓起套餐一旁的飲料喝了一大口姥宝,可嘴里還是干干的翅萤。
萬亞莉頓了頓,像是在平復(fù)情緒腊满,然后輕聲說道:“那是好幾年前的事套么。據(jù)說死的是一個女孩子,因?yàn)槟信笥岩魄閯e戀碳蛋,傷心欲絕胚泌,為了挽回男朋友,女孩子想出了一個計策肃弟,就是以死來要挾他玷室。某一天晚上,她把男朋友約到602室愕乎,拿出準(zhǔn)備已久的刀阵苇。”
萬亞莉說到這里感论,有意地停下來绅项,像是在觀察我的反應(yīng)。
“她拿出刀比肄,是想殺她男朋友快耿?還是想自殺囊陡?”
我脫口而出的這個問題,讓萬亞莉有些不知所措掀亥,她白了我一眼撞反,繼續(xù)說道:“你以為她真要動手殺人呀!她只不過是在嚇唬那個男的而已搪花《羝”
“后來呢?”
“女的用刀威逼撮竿,聲稱男朋友如果不離開那個第三者吮便,就殺了他!當(dāng)然了幢踏,這是一句氣話髓需,那個女的根本不想這么做》坎酰可是她男朋友好像識破了她的伎倆僚匆,并沒有上前勸阻,反而還說我早就對你沒有感覺了搭幻,要動手就快一點(diǎn)咧擂。那個女的傷心到了極點(diǎn),開始說一些類似讓他回心轉(zhuǎn)意的話檀蹋,男朋友根本就聽不進(jìn)去屋确。在他轉(zhuǎn)過身準(zhǔn)備離開教室的時候,詭異的事發(fā)生了续扔。只聽見那個女的一聲慘叫攻臀,男的回過頭來時,發(fā)現(xiàn)那個女的心口插著一把尖刀纱昧,正是剛才她握在手里的那把刨啸。”萬亞莉說到最后一句時识脆,語氣低沉设联,眼睛放出異彩,似乎有意無意地在制造氛圍灼捂。
“袄肜!怎么會這樣悉稠,不會是她男朋友把她給殺了吧宫蛆!”
“當(dāng)然不是了。她男朋友當(dāng)時就嚇傻了的猛,瘋了似地飛奔出教室耀盗∠牖ⅲ”
“你就這么肯定,事情都過去多久了叛拷,萬一真是她男朋友把她殺了呢舌厨!之后再偽造一套說辭,把事實(shí)的爭相掩蓋過去忿薇∪雇郑”
“好多人一開始也跟你想的一樣,都懷疑是她男朋友把她殺了署浩。然而骇陈,直到第二件靈異的事發(fā)生,大家才停止了這種猜測瑰抵。”
“第二件器联?”我完全被萬亞莉說的這套故事深深地吸引住了二汛,不管真假與否,我承認(rèn)拨拓,這是我聽過最刺激的故事了肴颊。
“恩”萬亞莉輕聲回答。
“不會跟她男朋友有關(guān)吧渣磷!”
“對婿着,這就是我接下來要說的第二個傳說〈捉纾”
“李依凡竟宋!”
隱約中,我聽見有人呼喚我的名字形纺,但我沉浸在萬亞莉述說的故事中難以自拔丘侠,完全沒有理會。直到那個呼喚我名字的聲音越來越近逐样,我方才意識到身邊站著一個人蜗字。
“李依凡,這么巧脂新,你也來吃飯挪捕。”說話的是一名男子争便,帶著一副金邊眼鏡级零,長得白白凈凈,看上去斯斯文文滞乙。
“廢話妄讯,這里是食堂孩锡,我們當(dāng)然要來吃飯『ッ常”萬亞莉搶先一步說道躬窜,語氣顯得不以為然,“拜托炕置,你搭訕能不能換一套新鮮一點(diǎn)的說辭荣挨。”
“沒有啦朴摊!我看你們在吃飯默垄,所以就——”男子有點(diǎn)手足無措,用手指不斷地摩挲著鼻尖甚纲。
“你怎么會知道我的名字口锭?我好想不認(rèn)識你!”我注視著面前這位靦腆的男生說道介杆。
“你可能不認(rèn)識我鹃操,可我是認(rèn)識你的〈荷冢”男子笑了笑荆隘,“你是工商管理專業(yè)大一的學(xué)生,我跟你是一屆的赴背,軍訓(xùn)的時候我們班就在你們班旁邊锻霎±愣簦”
“你學(xué)得是什么專業(yè)乾吻?電子商務(wù)叽讳?”我想了想隨口說道。
“不便瑟,我學(xué)得是國際貿(mào)易仪壮,上毛概課我們兩個班在一個階梯教室,我聽見有人喊你李依凡胳徽,我想這應(yīng)該就是你的名字吧积锅!”
“你可真聰明,這都讓你給猜到了养盗「肯荩”萬亞莉調(diào)侃道。
“哈哈”男子扭捏地笑了笑往核。
對于這種主動上來搭訕的男生箫爷,我早就見怪不怪了,自從上大學(xué)以來,我被很多男生以各種各樣的方式搭訕虎锚,而像他這樣的還是頭一回見硫痰。可我現(xiàn)在沒有興致跟他在這里閑扯窜护,因?yàn)槲业乃季w始終被第二個傳說縈繞著效斑,并且迫切地渴望知道結(jié)果。
“我們已經(jīng)吃好了柱徙,一會兒還有事缓屠,就先走嘍!”我端起套餐的托盤护侮,對萬亞莉使了一個眼色敌完,然后對那名男子揮了揮手。
“拜拜”萬亞莉說著站了起來羊初,并用帶有嘲諷意味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滨溉。
“那個,我還沒說我的名字呢长赞!我叫焦偉杰晦攒,這是我的手機(jī)號——”男子急忙地說,接著從褲子口袋掏出早已準(zhǔn)備好的紙條涧卵。
“好了,焦同學(xué)腹尖,我們真的要走了柳恐,您慢慢享用我們食堂師傅精心為您準(zhǔn)備的美食∪柔#”萬亞莉經(jīng)過他的身側(cè)乐设,接過那張紙條,然后上下打量他一遍绎巨,“噗呲”一聲笑了出來近尚。
我和萬亞莉一前一后離開座位,走過焦偉杰身邊時场勤,我才發(fā)現(xiàn)不只他一個人戈锻,距離他大概三米遠(yuǎn)的地方還站著一名男生。那名男生穿著一身深色的運(yùn)動服和媳,頭發(fā)略長格遭,遮住一個眼睛。他好像懷有心事留瞳,自始至終低著頭拒迅,所以看不清具體長什么樣子。我端著托盤經(jīng)過他的身邊,用余光掃了他一眼璧微,只見他略微抬起頭作箍,用警惕的眼神回視我。突然在那一瞬間前硫,我的心頭略起一絲涼意胞得,因?yàn)樗难凵裉^冰冷,簡直像一把尖刀开瞭。我驀然低下頭懒震,將托盤放到回收處,惴惴不安地離開食堂嗤详。
2
我和萬亞莉踱到食堂后方的操場个扰,在草地上盤坐下來。
“對了葱色,在說第二個傳說之前递宅,你先告訴我,如果602教室到了晚上如果不開燈的話苍狰,究竟會發(fā)生什么怪事办龄?”我迫不及待地問道。
“傳聞是這樣描述的淋昭,一到晚上俐填,那名死去女子的冤魂就會在那間教室里游蕩,開燈的目的是為了驅(qū)趕她翔忽。如果有哪一天沒有開燈英融,那間教室里就會發(fā)出‘嗚嗚’的聲音,不僅如此歇式,還會聽見細(xì)碎的呻吟聲和啜泣聲驶悟,聽上去像冤魂在嗚咽一般〔氖В”萬亞莉敘述得繪聲繪色痕鳍,使得我不禁握緊了拳頭。
“聽你這么一說龙巨,我渾身起了雞皮疙瘩笼呆,這到底真的假的?”
“千真萬確旨别,那個女的死了以后抄邀,起初大家都認(rèn)為是她男朋友害死了她,而且這種說法愈演愈烈昼榛,有人的甚至當(dāng)面稱他為殺人兇手境肾。那個男的無法承受外界的非議剔难,精神受到了極大的打擊,此后一蹶不振奥喻,不敢見人偶宫。”
有一對情侶手牽手經(jīng)過我們面前的草地环鲤,萬亞莉說到一半停了下來纯趋,目視著那對情侶從我們身旁離開±淅耄“快說吵冒,快說,后來那個男的怎么樣了西剥?”我催促著萬亞莉繼續(xù)往下說痹栖。
“那個男的把自己悶在宿舍整整一個星期,之后突然有一天瞭空,他只身一人跑到他女朋友死去的那間教室揪阿,也就是602室,在教室最后一排的座位上坐了下來咆畏,一待就是一整天南捂,別人問他也不回答,就癡癡地望著墻壁旧找。天黑了以后溺健,其他同學(xué)都回到宿舍,教室里就剩下他一個人钮蛛。誰也不知道當(dāng)晚在602教室究竟發(fā)生了什么鞭缭。總之愿卒,第二天一大早缚去,他的尸體出現(xiàn)在學(xué)校綜合樓的樓頂潮秘,身上沒有明顯的傷痕琼开,唯獨(dú)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眼角流出鮮血枕荞,眼神充滿了恐懼柜候,大家紛紛猜測他是被嚇?biāo)赖摹哪侵篚锞康酵砩?02教室就會傳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吟渣刷,類似‘嗚嗚呃呃’的聲音,那是死去女子的冤魂在游蕩矗烛「ú瘢”萬亞莉說完后長吁了一聲,神情木然地轉(zhuǎn)過頭看向我。
“那第二個傳說呢碌嘀?”
“女子的男朋友死在綜合樓的樓頂涣旨,死因至今都沒有查清楚,而且死狀凄慘股冗,第二個傳說就是關(guān)于那個樓頂?shù)呐福冶鹊谝粋€更加離奇。自從男朋友死了之后止状,那個樓頂仿佛被什么陰暗的東西所籠罩著烹棉,成群結(jié)隊的烏鴉在樓頂盤旋,發(fā)出沙啞的嘶鳴怯疤,除此之外浆洗,每一個去過樓頂?shù)娜耍貋碇蠖紩郧榇笞兟帽。窠?jīng)兮兮辅髓,或是被什么附了身,又或是中了什么咒語少梁,反正那個樓頂在傳言中是一個極其危險的存在洛口,學(xué)校里的人都敬而遠(yuǎn)之,誰都不愿以身試險凯沪〉谘妫”
“真有那么恐怖嗎?或許只不過是傳言而已妨马,平時誰沒事會去樓頂瞎逛挺举,而且那里又死過人,這就給了散布謠言者一個絕好的機(jī)會烘跺,故意把整件事情搞得神神鬼鬼湘纵。”
“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樣滤淳,有一個大三的學(xué)姐梧喷,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也可能是朋友的挑唆脖咐,她一人去了樓頂铺敌,可是回來之后卻接連發(fā)生了一系列詭異的事件。有一次屁擅,她在圖書館二樓的閱覽室看雜志偿凭,正看得投入,突然耳邊莫名地想起一個聲音在對她說:‘去陽臺派歌!去陽臺弯囊!’學(xué)姐鬼使神差般地站了起來痰哨,然后就往陽臺走去,你猜怎么著匾嘱?”
“發(fā)生怎么了作谭?”我瞪大眼睛注視著萬亞莉。
“她直接從陽臺上跳了下去奄毡≌矍罚”
“什么?”我張大嘴巴吼过,不知道說什么才好锐秦。
“幸好從二樓陽臺到地面的距離不遠(yuǎn),學(xué)姐只是摔斷了兩條腿盗忱,要不然小命就難保了酱床。”
“噢趟佃!”我簡單地回應(yīng)了一句扇谣,腦海中不由自由地回蕩起學(xué)姐聽到的那句話——去陽臺!
“你還好吧闲昭!臉色怎么差罐寨,不會被嚇到了吧!”萬亞莉看著我說序矩。
“沒有鸯绿,我很好呀!”我佯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簸淀。
“我把兩個傳說都告訴你了瓶蝴,是不是很刺激!”
我點(diǎn)頭舷手,內(nèi)心全然沒有一開始聽故事時的興奮,反而變得無比壓抑劲绪,像是有一塊石頭抵住了我的胸口男窟,我深吸了一口氣,然而情況并沒有好轉(zhuǎn)珠叔。我抬起頭蝎宇,目光在操場上游離弟劲,突然祷安,在距離自己十米左右的一顆楊樹后,我發(fā)現(xiàn)有一個人正在盯著我看兔乞,而那個人似乎也有所覺察汇鞭,立即轉(zhuǎn)身凉唐,消失在樹后的林蔭處。
我認(rèn)識那個人霍骄,就是今天早些時候在食堂遇見的那個穿深色運(yùn)動服的男子台囱,他當(dāng)時跟一名叫焦偉杰的男子在一起。盡管我們之間隔著十米遠(yuǎn)读整,但是我仍然能夠捕捉到他凜冽冰冷的目光簿训。
——他為什么要偷窺我?
我一邊想著一邊站起身米间,打算跟過去一問究竟强品。我快步走到那顆楊樹前,放眼望去屈糊,早已沒有了他的蹤影的榛。我的大腦好像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仿佛有什么東西在用力撕扯著逻锐,景物開始在我面前分崩離析夫晌,幻化成無數(shù)的晶片,恍恍惚惚間耳邊響起一句沉吟昧诱。
——去陽臺晓淀!去陽臺!(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