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老師吧?”
“是榛斯“硇冢”
這種問答式的開場白幾乎成了作為老師的我出入各種場合的“開場禮”。剛?cè)肼殨r這種問話給我?guī)淼氖亲孕藕万湴两被拧?nèi)心還曾為自己和周圍那些俗人明顯不同而竊喜抛虫。隨著年齡和教齡的同步增長,才感知到原來這問話里并不全是表揚简僧,更多的建椰,是對“教師”這個群體某些共有特點的鄙夷。比如木訥(我們老師自詡為是內(nèi)斂)岛马,比如小氣(我們老師自認為是開源節(jié)流)棉姐,比如死板(我們老師自認為是做人的底線)。
而這些感受在女老師逛街啦逆,男老師學車時免不了都要親自體驗一番伞矩。同事劉老師在駕校教練要求把車向左轉(zhuǎn)時追問“左轉(zhuǎn)多少度合適?30°還是45°夏志?”的段子已經(jīng)被教練作為解釋“死板”的教學案例代代傳唱不衰了乃坤。
如果說老師群的這些共同性格是內(nèi)在標簽的話,作為老師沟蔑,在外在形象上這個群體更是顯得與眾不同(其實是格格不入)湿诊。男老師們在色彩上幾乎是黑白藍灰的一輩子;發(fā)式自然是由老中青理發(fā)店師傅說了算的瘦材,他們絕對是中國傳統(tǒng)經(jīng)典發(fā)型堅定的傳承者厅须。對于定型發(fā)膠這類玩意兒絕對是和黃賭毒一樣避而遠之的。不過不用也好食棕,否則一節(jié)課下來“人雖未老卻先白頭”朗和,實在尷尬。
不過宣蠕,對于環(huán)境顏色來說例隆,男人們大抵上都是作為底色而存在的,男人們的單調(diào)抢蚀,甚至是邋遢也算情由可原镀层。畢竟男人們自以為是靠才華來支撐氣場的。我猜不少男老師在內(nèi)心是偷偷以才子自居的,要知道“才子”和“面首”基本上是一對反義詞唱逢∥庹欤可怕的是女老師們也要自我定位老娘要靠才華鑄就職業(yè)輝煌,絕對要壓制顏值氣焰坞古,但凡顏值稍顯張揚备韧,必會被人擔心有“才華不夠顏值來湊”的嫌疑。
有了這樣的三觀大背景痪枫,女老師們必然是以低調(diào)為美的织堂。顏色自然是暗淡些好,風格自然是樸素些好奶陈。這和唐宋以環(huán)肥燕瘦為美爭相效仿很有一比易阳。合格的女老師在校園自會被那些曾因服飾前衛(wèi)怪異受到批評的孩子毫不留情的送上封號“土鱉的滅絕師太”。走在大街上看著眼花繚亂的時尚潮流有點眼暈吃粒,感覺自己跟非洲原始部落走失的土著人似的潦俺。還是回到校園吧,你看我樸素大媽一臉安詳徐勃,我看你死板學究一身白灰事示,彼此都心安。
一樣的雜糧粗食僻肖,真不知在老師體內(nèi)經(jīng)歷了什么樣的五道輪回才能塑就這樣一個群體肖爵。說到這里就不得不談一談老師們的“吃”。因為對異性同事吃的問題沒有研究自然也沒有發(fā)言權(quán)'檐涝,所以這部分內(nèi)容僅僅適用于和我同性別的女老師遏匆,若有雷同,不算抄襲谁榜。
女老師幅聘,比如我自己,架一副眼鏡窃植,見人和顏悅色帝蒿,自認為也算得上溫婉。而一提吃飯則形象全毀巷怜。每次吃飯場面之慘烈葛超,非“風卷殘云”形容不可。多次被家人笑話“別搶延塑,飯多著呢”绣张,只是他們不知道他的飯雖多,可我們的老師吃飯時間不多呀关带。
而外出吃飯卻又成了另一副樣子侥涵。自助餐時反復取食材,餐盤殘留食物,吃太撐等行為都會因為心存愧疚而為女老師所不齒芜飘。偶有實在推不掉的被請吃飯务豺,生性木訥的女老師在酒桌上堪比木樁子一枚',豪放的酒喝不了嗦明,好聽的話說不了笼沥,直接導致飯局氣氛沉悶,無趣娶牌。作為老師自己奔浅,內(nèi)心為此惴惴不安,跟做錯事的孩子似的裙戏,總覺得對不住東道主乘凸,而倘若有下次,卻還是不思悔改的老木樁子累榜。
雖始終有困惑卻始終不知何故。直到有一天看到一篇文章灵嫌,才算有了答案壹罚。
文章說作者在德國郊外沒有攝像頭的十字路口遇到一老太太,雖然方圓數(shù)十里久不見有人車經(jīng)過寿羞,紅燈亮時老太太卻依然耐心等待猖凛,作者忍不住問她“闖一次紅燈又能怎樣呢,反正又沒人绪穆”嬗荆”老太太答道:“我不怕你看到,我害怕的是玖院,某個角落里會有雙孩子的眼睛看到菠红。”
作為老師可不也是這樣么难菌,一旦穿上這身藍袍试溯,頭頂上便自動懸著一柄“身教重于言傳”之利劍,而生活的任一時間和地點均遍布著“一雙雙孩子的眼睛”郊酒,一朝成為他人師遇绞,秒秒接受被監(jiān)視。
自打被箍上“孩子們將如何看待”這個金光閃閃的緊箍咒燎窘,一個個也曾活色生香做夢仗劍走天涯的靈動少年甘心過著古板無趣的臉譜化生活自然也就不奇怪了摹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