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聶文蔚(二)【9】
【原文】
所謂“尊德性而道問學”一節(jié),至當歸一,更無可疑谆甜。此便是文蔚曾著實用功梦鉴,然后能為此言。此本不是險僻難見的道理十电,人或意見不同者知押,還是良知尚有纖翳潛伏。若除去此纖翳鹃骂,即自無不洞然矣台盯。
已作書后,移臥檐間畏线,偶遇無事静盅,遂復答此。文蔚之學寝殴,既已得其大者蒿叠,此等處久當釋然自解明垢,本不必屑屑如此分疏。但承相愛之厚市咽,千里差人遠及痊银,諄諄下問,而竟虛來意施绎,又自不能已于言也溯革。然直戇煩縷已什,恃在信愛谷醉,當不為罪致稀。唯浚處及謙之②、崇一處俱尼,各得轉錄一通寄視之豺裆,尤承一體之好也。
[注釋]
①戇(gàng):愚直号显。
②謙之:鄒守益(1491~1562)臭猜,字謙之,號東郭押蚤,江西安福人蔑歌,王陽明的著名弟子。
[譯文]
你談到“尊德性而道問學”這段揽碘,認為其間是恰當統(tǒng)一的次屠,再無可疑之處。這是你踏實用功之后才能說出來的話雳刺。這本不是什么生僻難懂的道理劫灶,有的人之所以有不同意見,還是因為他們的良知中有纖塵潛伏掖桦。如果除去這些纖塵本昏,那么自然沒有不豁然開朗的。
寫完回信后枪汪,我讓人把我移到屋檐下涌穆,在這里躺著恰好沒別的事,就又寫了幾句雀久。你的學問已將關鍵問題抓住了宿稀,所提問題等到時間長了自然會弄明白的,本來我沒有必要解釋得如此之細赖捌。但承蒙你的厚愛祝沸,不遠千里差人遠來,殷殷下問,為了不辜負你的一片心意罩锐,我不得不說奉狈。然而我太愚直瑣碎,倚仗你對我的厚愛唯欣,應該不會怪罪我吧。我這一封信請轉錄幾份搬味,分別寄給唯浚(陳九川)還有謙之(鄒守益)境氢、崇一(歐陽德)等人,讓他們承蒙你情同一體的好意碰纬。
[解讀]
這是王陽明寫給聶文蔚的第二封信的結尾萍聊。
“尊德性”與“道問學”在前邊《徐愛錄》中已經討論過,這里再復習一下:
這句話出于儒家經典《禮記·中庸》:“茍不至德悦析,至道不凝焉寿桨。故君子尊德性而道問學,致廣大而盡精微强戴,極高明而道中庸亭螟,溫故而知新,敦厚以崇禮”骑歹≡だ樱《中庸》認為道之根本在于中庸而欲達中庸之道,必須在兩個方面下功夫:一方面道媚,是要不斷地提高自身的道德修養(yǎng)扁掸,從而達到對外部世界的體認,即為“尊德性”或稱為“自誠明最域,謂之性”谴分;一方面,要堅持對外在于身心之外的道德知識的追求镀脂,并以此為基礎從而達到對人的內在本性的發(fā)揚牺蹄,這就是被稱之為的“道問學”。只有將這二者聯(lián)系起來薄翅,才能將天賦的道德之性發(fā)揚光大钞馁,并最終達到“中庸”的境界∧涔危《中庸》關于“尊德性”與“道問學”重在闡釋它們各自的內涵及意義僧凰,而對于兩者之間的關系卻沒有明確界定,這也就給后世學者們留下了爭鳴的空間熟丸。
一般人認為训措,心學偏重于尊德性,理學偏向于道問學。就格物致知的解釋绩鸣,朱熹的解釋偏向于道問學怀大,王陽明的解釋偏向于尊德性。聶文蔚說呀闻,尊德性和道問學是一件事化借。王陽明對此非常贊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