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梅雪
春節(jié)假期已過禀酱,屬于這個節(jié)日的氛圍也在慢慢平息。今年這個春節(jié)對于我們來說涛救,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回老家了畏邢。
回顧前幾天回家的經(jīng)歷,突然生出一個念頭:這個春節(jié)检吆,我可能回了個假老家舒萎!
那天,躺在小城酒店的床上蹭沛,早早醒來臂寝。
端著一杯熱水章鲤,我站在窗前,陷入沉思咆贬。
對面就是多年來每天都要路過的市民廣場败徊,此時早起的人們已經(jīng)開始了晨練。
面對這片生活了二十多年素征,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土地集嵌,我突然感覺茫然了。一直盼望著春節(jié)回家的我御毅,卻成了一個無處可去的陌生人根欧!
這還是那個讓我們奔波七八個小時,歷經(jīng)幾番擁堵端蛆,歸心似箭趕回來的地方嗎凤粗?
我怎么感覺是個假的。
沒有了落腳的地方今豆,終究不叫家嫌拣。拖著行李走進酒店的那一刻,我的心里隱隱透出一絲惆悵呆躲。
還是回那個生我養(yǎng)我的老家吧异逐,那里才是刻進我骨子里最熟悉的地方。
寬闊的景觀路插掂,窗外劃過醉人的風景灰瞻,加上期待和興奮的心情,讓回家的路程縮短了許多辅甥。
很快酝润,老家就在眼前。
那個在四周樓房林立之間顯得矮小又破爛的小院璃弄,就是承載了我童年無數(shù)美好時光的地方要销,就是那個經(jīng)常在夢中也想要親近的家。
我在心里想象著這樣的畫面:春節(jié)的喜慶氛圍還沒有散去夏块,火紅的春聯(lián)貼滿院子疏咐,翠綠的“搖錢樹”迎風嘩嘩的響,一聲聲問候撲面而來脐供。大人串門凳鬓、喝酒、聊天患民,小孩放鞭炮、玩游戲垦梆,追逐打鬧……
踏上這片土地的那一刻才發(fā)覺匹颤,曾經(jīng)熟悉的這一切卻都已不見了蹤影仅孩。
原來,是熟悉的人變得陌生了印蓖。
房子后面辽慕,仍然住著小時最親近的那家哥哥姐姐。曾經(jīng)和他們形影不離赦肃,情同手足〗︱龋現(xiàn)在見面也只是客套的遠遠打聲招呼,甚至連走到面前他宛,說一句親熱的話都沒有船侧。
貫穿整個村子的那條大路寬闊又空曠,從東到西沒幾個人影厅各。高大的樓房擋住了歡聲笑語镜撩,遮住了墻內(nèi)外的目光。
昔日的小伙伴队塘,平日都奔赴各地為生活打拼袁梗,滿以為能在萬家團聚的春節(jié)再聚首,竟然都沒見上幾個憔古。一起上學遮怜、放學,一起做游戲鸿市、捉迷藏锯梁,那些熱鬧連天的場面,只能珍藏在記憶深處了灸芳。
兒童相見不相識涝桅。對這個自認為已刻進骨子里的地方,我真的變成了陌生人烙样。
想象中不應該這樣的啊冯遂,是什么讓我們變得疏遠、陌生了谒获?
我又一次懷疑蛤肌,回了個假的老家。
為什么眼前的一切讓我感覺那份親近竟是越來越遙遠了批狱?
原來裸准,想念的人不在了。
走過奶奶那間老年房赔硫,屋子里早已經(jīng)布滿了灰塵炒俱。小院里,鋪滿了厚厚的落葉。再也聽不到奶奶熟悉的聲音权悟,再也沒有人在院子外面很遠就喊著“奶奶砸王,我回來了”÷透螅看著這間小屋孤零零的坐落在那里谦铃,不禁從心底涌上來一股難言的酸楚。
勤勞能干的二叔不在了榔昔。以前每次只要回家驹闰,看到的永遠都是他忙碌的身影。他總是一邊吃飯一邊干著活撒会,把整個家打理得井井有條嘹朗。這次回去,卻再也不能見到他茧彤。
物是人非骡显。這個地方,根本就不是我曾經(jīng)的那個家了曾掂。
所有的事物都在發(fā)展惫谤,就像時間不停流逝一樣。我們無法阻止珠洗,也難以改變溜歪,唯有在接受中前行,在改變中釋然许蓖。
其實蝴猪,不光是老家變了,外出的人也變了膊爪。
時間一久自阱,不歸巢的人已記不清哪條路回老家最近,記不清走親訪友時朝左還是朝右拐米酬,也記不清村里的那頭老黃牛是否還會在農(nóng)忙時下田幫忙沛豌。
一年兩年,十年二十年赃额,每一天都在發(fā)生改變加派。只是不用心去感懷,連自己沒有發(fā)現(xiàn)跳芳,你早已不再屬于這里芍锦。
白居易的“風景舊曾諳”大概說的就是久不歸巢之人吧。但不管你是否屬于這里飞盆,老家的溫馨早已在出生那一刻被呼吸進了我們的靈魂娄琉。
老家是變了次乓,衣食住行的質(zhì)量越來越好,不管是誰车胡,看到這一切都是欣慰的檬输。嘴上說著不再是想念的那個地方,心中還是會驕傲的指著這片土地說:這就是我魂牽夢繞的地方匈棘。
“惟有門前鏡湖水,春風不改舊時波析命≈魑溃”一陣微風吹過,雖已“面目全非”的老家味道鹃愤,仍如幼時母親的雙手輕撫過面頰簇搅,溫暖、甜蜜软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