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帶孩子回媽媽家了漫谷。
兒子幼兒園還沒放假的時候仔雷,媽媽就打電話來說,等孩子放假了來幫她撿杏來舔示。
因為一些事情的耽擱碟婆,放假兩周后,我才得以抽身回去惕稻。我一直惦念著竖共,這時,媽媽肯定早把杏子撿完了俺祠。
果不然公给,媽媽早就撿好,在院子里堆著蜘渣,皮被曬的干巴巴的淌铐。
媽媽家有五六棵杏樹,今年又逢杏子大豐收蔫缸,可是杏熟的季節(jié)腿准,也是媽媽地里忙鋤草的時候,所以她希望我能來幫她撿杏拾碌。
撿來的杏子并不拿來賣吐葱,而是剝掉皮兒街望,賣杏核了。杏子品種不好弟跑,平時又不打理灾前,杏根本沒有人買,所以只有杏核能賣倆個錢窖认。
媽媽老家豫柬,是一個小山村,村里寥寥可數(shù)地住著幾戶人家扑浸。村里信號不好烧给,有時候連電話都打不進去,更別提有網(wǎng)絡(luò)了喝噪。
很不走運础嫡,來的第一天,居然沒有電酝惧,飯都沒得吃榴鼎,我們一直抱有希望,晚上準(zhǔn)來電也晚唇,到時候用電鍋熬點稀飯就好巫财。可是臨近傍晚七點了哩陕,兒子開始喊“媽媽平项,我餓了『芳埃”
我只得搬出火爐在院子里開始生火闽瓢。夏季媽媽很少在灶火上做飯,所以灶火生不上去火心赶,只有插電的風(fēng)火爐吹著扣讼,才好些∮Ы校可是又沒電椭符。
快九點的時候,我才把稀飯煮熟弯汰。這飯吃的艰山,也夠遲。吃罷咏闪,我們照著月光就睡覺了曙搬。
第二天,電是來了,可是纵装,兒子和女兒在一夜之間征讲,竟被蚊虻咬起了好多包,渾身都是小紅疙瘩橡娄,癢癢的诗箍,一直用手抓。女兒更是挽唉,嘴巴和眼睛都被叮腫了滤祖。心疼的我,不知如何是好瓶籽。
蚊蟲咬也就罷了匠童。兒子要看電視,可是電視連個信號都沒有塑顺,不能看動畫片汤求,手機沒網(wǎng),也看不了严拒。他開始哭鬧了扬绪,我則只好哄他,叫別哭裤唠,在院子里玩土挤牛,拿水和泥巴,才得以消停种蘸。
媽媽在地里忙活兒赊颠,我一邊照看倆孩子,一邊坐院子里捏杏核劈彪。
臨近傍晚,孩子們又哭鬧開始了顶猜,哭喊著“回咱們家沧奴,外婆家不好玩”。我無奈又無策长窄。撥通了老公的電話滔吠,說要不接我們回去,可是說話中間挠日,電話掉線了疮绷,就此作罷。畢竟天也黑了嚣潜。
第三天冬骚,照舊,孩子們玩一會兒,就要問看動畫片只冻,然后又一陣哇哇大哭庇麦。孩子們好像無聊至極∠驳拢看著他們的樣子山橄,我也有種度日如年的感覺。
但無論如何舍悯,我是希望自己盡快把杏核給弄完航棱,再走。好不容易來一回萌衬,總該幫媽媽做點什么饮醇。
以前在老家住的時候,十天半個月就能見媽媽一回奄薇,給買點吃的也方便驳阎,自從兒子上了幼兒園,我一年才能回來兩三次馁蒂,總覺得父母老去的速度在加速呵晚,很珍惜回家的每次機會。
可是沫屡,這次來饵隙,孩子們哭鬧的,讓我心里也有點不愉快沮脖。
第四天金矛,杏子被處理掉多大半,我估摸著再有兩天就可以全部弄完勺届,可是第二天鎮(zhèn)上集了驶俊,回家車多,方便免姿。我心里有點責(zé)怪自己饼酿,每天再多弄一點點,在今天弄完胚膊,就順理成章地可以回了故俐。
我羞于啟齒 給媽媽說我們明天就回了,因為才來四五天紊婉,我又連杏子都沒弄完药版。
正剝杏剝的我手指甲芯疼,坐的也腰酸脖子困喻犁,小女兒的哭鬧讓我立即如火中燒槽片,恰巧媽媽這時從地里回來了何缓。
媽媽說“別弄了,歇歇筐乳,給娃娃們喂米湯去歌殃。”
我沒有理會媽媽的說話蝙云,一直喊罵不聽話的女兒氓皱,因為再剩一點點我就把水泡發(fā)的杏子剝完了。
媽媽覺察到了我的煩躁勃刨,她剛從地里回來波材,也坐下來剝了。我說“不用了身隐,剩一點我很快就弄完了廷区。”媽媽也沒聽我說贾铝,坐了下來隙轻。
下午時分,我問兒子垢揩,明天集了玖绿,要不要回家?兒子自是高興的,滿口答應(yīng)叁巨。
說出去的話斑匪,潑出去的水。話剛說出锋勺,我就后悔了蚀瘸,我還沒有幫媽媽把杏弄完,更不應(yīng)該生氣庶橱。
但是兒子卻高興的不得了贮勃。媽媽也聽到我說的話了。
下午苏章,我在杏樹下?lián)爝z落的最后一點杏時衙猪,媽媽讓我摘些蘋果回來。我當(dāng)時以為是讓孩子們吃的方便布近,卻沒想到媽媽做起了讓我們回家的打當(dāng)。
臨晨三點多丝格,媽媽就摸黑起床了撑瞧。說今天去賣只羊,媽媽家離鎮(zhèn)上有六七里路要走显蝌,集上羊市又很早预伺,所以很早就起床了订咸。臨走時,叫醒熟睡的我說酬诀,把手機擱到有信號的地方脏嚷,她賣罷羊,回來時給我打電話瞒御,讓我準(zhǔn)備妥善父叙,她送我們。
媽媽走后肴裙,我再也睡不著了趾唱,杏子還沒弄完,我就回去了蜻懦?可是依媽媽的脾氣甜癞,她決定讓我們“走人”了。
看著熟睡的孩子們宛乃,我也起床了悠咱,在月光的照映下,我想再剝點兒杏征炼。能給媽媽少留一點是一點析既。媽媽確實太辛苦了。
雖然有月亮照著柒室,但是伴隨著一兩聲夜鳥的啼叫渡贾,我還是有點害怕,可是轉(zhuǎn)念一想雄右,媽媽一個人空骚,卻要走幾里的山路,她一個人都不怕擂仍,我又有何理由害怕?
天囤屹,終于放亮了。我盆里的杏子也所剩無幾逢渔,這時肋坚,手機響了,媽媽說她回來了肃廓。
然后我就洗漱智厌,收拾東西。媽媽折轉(zhuǎn)又走了一回鎮(zhèn)上盲赊,這樣铣鹏,媽媽兩個來回走了二十幾里路。
都說人心是向下長的哀蘑,疼愛子女勝過于疼愛父母诚卸。我似乎何嘗不是如此葵第,有了孩子忘了娘。
可是合溺,我卻忘記了卒密,媽媽也像我愛孩子這樣愛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