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北到南拜隧,經(jīng)西向東,一條河流繞城而過,賦予了邛崍山水公園城市的底氣洪添。曾幾何時垦页,這條河的名字一直讓我很糊涂,明明是一條河薇组,卻在城西叫西河外臂,在城南叫南河,還留下兩個流傳甚廣的地名律胀,一個是西河壩宋光,一個是南河坎。為什么不像街道一樣炭菌,稱某某大道西段罪佳、南段呢?
這個問題放在很多人身上都不是問題黑低,人們無暇顧及這些細(xì)枝末節(jié)赘艳。但是對于2020年早春的我來說,為了轉(zhuǎn)移注意力克握,我對這條河名字進(jìn)行了探究和推衍蕾管。如果我想研究更深些,那天在西河壩遇見在水中央拍攝野鴨的平哥時菩暗,就應(yīng)該請教他掰曾,他是有名的水文專家。我不過是淺嘗輒止而已停团。
既然看上去是同一條河旷坦,那么,西河與南河的界在哪里佑稠?不可能是羅盤打出來的分界線吧秒梅。出阝江河是從邛崍城西方向流入邛崍的,所以被稱作西河舌胶,實質(zhì)還是出阝江河捆蜀,因此才有臨邛八景出阝水寒雁一說。
來自大邑山區(qū)的西河在邛崍城區(qū)西南部與另一條河相遇幔嫂,這就是南河辆它,后者的源頭在邛崍與蘆山交界處。兩條河以它們的交匯為一方水土命了名婉烟,這就是兩河口娩井。在這個連油菜花也要戴口罩的春天,我漸漸明白似袁,邛崍母親河洞辣,兩河口向西叫西河咐刨,向南叫南河。
花開兩朵扬霜,名表一枝定鸟。這個剛剛過去的春節(jié),本該歡樂祥和著瓶,人們卻第一次廣泛意識到生命的不確性联予,一群觀鳥人的美圖發(fā)出了珍愛生命的強音。西河壩是他們經(jīng)常留守的觀鳥點之一材原。在一個陽光和煦的午后沸久,我像個無所事事的流民,百無聊賴地走向西河壩余蟹,也許可以遇見三兩攝影人卷胯,談?wù)勛匀唬務(wù)勶w鳥威酒,談?wù)勆?/p>
西河壩窑睁,對于邛崍人而言,是個一提起就滄桑感油然而升的地方葵孤。我對于西河壩的記憶停留在1980年代担钮。那時候,這里是邛崍的“工業(yè)園區(qū)”尤仍,紙廠箫津、綢廠、攪拌廠…西河壩總是塵土飛揚吓著,沒有一株植物不是滿面塵灰鲤嫡,分不清舊葉新葉送挑。紙廠排放的刺鼻氣味更是籠罩了半座城市绑莺。
如果說南河坎指的是岸上的場鎮(zhèn)及其周邊,那么惕耕,西河壩指的應(yīng)是裸露的河床及其兩岸纺裁。西河河床很寬,起碼300米以上司澎,多年以前欺缘,流量減少以后,河床便裸露出來挤安,長出荒草雜樹谚殊,茅草長得最野,一到秋天蛤铜,滿河飄絮嫩絮,應(yīng)了那句“蒹葭蒼蒼丛肢,白露為霜”的意境。多年以來剿干,西河壩都是邛崍人郊游的好去處蜂怎,留下過很多人的美好童年。
那些年置尔,挖沙機成天在西河壩忙碌杠步,把河道挖得千瘡百孔,深淺不一榜轿,挖出了一個個天然游泳池幽歼,也挖出了一個個陷阱。有人說谬盐,上世紀(jì)九十年代西橋被沖毀试躏,跟挖沙密不可分,這成為一座城心中隱藏至今的疼痛设褐。
后來颠蕴,在流行造湖的年代,西河拓寬了河道助析,漿砌了河壩犀被,水面變寬了,讓很多人懷念的西河壩幾乎全被埋進(jìn)了水底外冀,那些蓬勃生長的茅草也消失了很多寡键,遍地蘆花的盛景只能在記憶中尋找。近年來雪隧,上世紀(jì)重建的西橋又出現(xiàn)了裂痕西轩,去年,邛崍不得不進(jìn)行拆除重建脑沿。在西橋拆除的日子里藕畔,很多人一次次趕到現(xiàn)場,拍下最后的照片庄拇,留下珍貴的記憶注服。
很長一段時間,西河壩都將是一個工地措近,不再是人們休閑的樂土溶弟。冬天剛過去,疫情又來了瞭郑,工地未復(fù)工辜御,西河壩一下子安靜下來,沒料到竟成了飛鳥的天堂屈张。很多攝影師聞訊而來擒权,拍下了一張張生動可人的飛鳥照苇本。
我循著攝影師的足跡來到西河壩。我不是城里人菜拓,西河壩沒有我的往事瓣窄。舊橋已拆除,新橋未建成纳鼎,沙石堆成參差錯落的小丘俺夕,圍成了幾片淺淺的水域。西河壩空無一人贱鄙,我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河心很多白鷺在休憩劝贸。白鷺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攝影師的朋友圈。攝影師在邛崍不斷發(fā)現(xiàn)新的鳥類逗宁,今天可能又去其他地方觀鳥了映九。
攝影師拍鳥用的是長焦鏡頭,有的還在茅草叢中架了攝影棚瞎颗,像埋伏在蘆葦蕩的游擊隊員件甥,只等飛鳥自投羅網(wǎng)。而我只能憑著手機哼拔,躡手躡腳走向白鷺引有。 白鷺很警醒,一只只漸次飛起來倦逐,直到西河壩空空蕩蕩譬正,只剩一堆堆白晃晃的石頭。我蹩腳的手機只能拍下一些白鷺的模糊背影檬姥。
我想起古人在定義“出阝水寒雁”的時候曾我,一江秋水,大雁橫飛健民,這里應(yīng)該很壯觀抒巢,不然躋身不了臨邛八景。不知道那些南飛雁會不會在西河壩停留荞雏?我想向邛崍攝影師打聽虐秦,在西河壩拍到到大雁沒有平酿。
回家整理照片凤优,我發(fā)現(xiàn)了白鷺背后的一片金黃的油菜花。原來蜈彼,西河壩還遺落了一片油菜地筑辨。
2020年2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