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篤
又是一個秋天,又是一個地方筐赔,所有的樓房沒變桂躏,道路沒變,變化的卻是年齡與人情川陆。我曾試著想過長大后的模樣剂习,卻忘了童年的種種跡象。光陰似箭较沪,每一個重復鳞绕,也許會意味著開始,所以才有了“周而復始”的概念尸曼。
昨夜的微寒们何,讓我重新認識了昆明的溫差。一輪又一輪的夢控轿,總是喋喋不休的折磨著異鄉(xiāng)人的心冤竹。一床被褥拂封,也裹不住季節(jié)帶來的冷。
鬧鐘定格在早晨六點三十分鹦蠕,說早不早冒签,說晚不晚,只是街道上的人們還沒開始忙碌钟病。天萧恕,稍微有些昏暗,在晨霧的繚繞中肠阱,我隱約的看到有一位佝僂著身軀的老人票唆,手提掃把,撿拾著昨夜被人遺棄的垃圾屹徘。她是如此的“敬業(yè)”走趋,都沒有發(fā)現我的存在。由此證明噪伊,我不是她眼中盯住的那個垃圾簿煌。
樹木還沒醒來,葉子在沉睡酥宴,偶爾有一些枝條伸著懶腰啦吧,向城市招手您觉,想要表達拙寡,“早安”,只是并沒有人能夠與之對話琳水。被漠視的感覺肆糕,也許并不好受。于是在孝,一陣風襲來诚啃,枝條改變了飄搖的方向。
鳥兒很早就開始唱歌私沮,它們選擇的音樂比較雜始赎,或是鄉(xiāng)村、或是爵士仔燕、或是搖滾造垛、或是校園,而且每一種音樂似乎都能很好的完成晰搀。聆聽著它們的歌聲五辽,使我心曠神怡,這一刻我才真切的感受到昆明這座城的優(yōu)勢外恕。
滿城的花杆逗,在和露水抗爭一夜之后乡翅,競相開放。也許有人說罪郊,秋天哪有多少花可以開蠕蚜,我從不爭辯,因為身處花都排龄,四季如春波势,就是最好的回答。太陽在不遠處橄维,用余光斜視著大地尺铣,像一個嬌羞的少女,遲遲不肯見人争舞。某些光映襯在花蕊上凛忿,折射到露珠上,剔透晶瑩竞川,于是就有一種新的七色花向我打招呼店溢,它知道它的美需要有人憐愛。
白露已過委乌,此處絲毫沒有北方的衰敗床牧,也沒有北方楓葉的紅,更談不上“露從今夜白”了遭贸。北方枯萎的大地戈咳,也曾被此震憾過,無奈之情不必言說壕吹。但是同一時間軸上的地域著蛙,只是在物理上存在差異而已。秋日涼涼耳贬,一些來自北方的情愫踏堡,也會隨風一起帶到這里。一些綠色的植物咒劲,雖然沒有整棵褪落顷蟆,但也有一些衰老的葉子,被歲月無情的淘汰腐魂。這是自然的更替帐偎,任何有生命的物體,都無法逃脫的藩籬挤渔。談論衰老與死亡肮街,在任何時代,都不會被人恥笑判导。
霧嫉父,隨著光的到來沛硅,漸漸散開。也許是撥開云霧見日出绕辖,我發(fā)現天空異常的藍摇肌,在碩大的圓環(huán)中,太陽著實顯得有些渺小仪际。天空的云围小,開始翻騰,肆意的把自己雕刻成各種模樣树碱,自由自在的游移著肯适,視察人間。白云成榜、烏云框舔、紫云,這些都是它的名字赎婚,似乎都是根據人的心情而定刘绣,早就被語詞定義了的云,被強行賦予它們以指稱挣输,從而使人們陷入一種固定思維纬凤。可是撩嚼,昆明的云停士,卻有著與北方不同的地方,也許是海拔的問題绢馍,也許是沒有工業(yè)的問題向瓷,也許是緯度的問題肠套,也許是……諸般猜測舰涌,都是基于我并不懂天文地理的推敲。稀薄的云層你稚,讓生活在這里的人們有了更多與藍天對視的機會瓷耙,于是純凈的詞匯,也會不時的抵達我們心底刁赖。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搁痛,可以讓這個城市與眾不同,可以讓這個城市自豪宇弛。后工業(yè)時代的中國鸡典,被污濁的天空,早就忘了什么是藍枪芒,什么是白彻况,什么是清澈谁尸?人心也會因此受到污染,本真的纽甘、原始的情良蛮,被世俗與爾虞我詐取而代之。
被時間圈畫的河流悍赢,淌著虛假的血决瞳,見證著每一個昆明的瞬間。這個城市的人們左权,腳步緩慢皮胡,和顏悅色,昂首闊步赏迟,穿行于街頭胸囱,這一刻,也才真正的明白昆明的節(jié)奏瀑梗。
腳踩了一汪水烹笔,才發(fā)現昨夜下了一場雨。我目測這汪水的容量抛丽,做出一個合理的判斷--中雨谤职。雨水并沒有像之前那樣,把城市淹沒亿鲜,僅僅在低洼處留下了一片水澤允蜈,告訴我們這條路該修整了。還好鞋子是深色的蒿柳,并沒有因為泥水的沾染而影響自己的心情饶套。
只有汽車的速度可以趕得上一線城市,因為在這時候幾乎不會擁堵垒探。公交車風馳電掣妓蛮,感情這道路都是司機自己家開的一樣,從不顧及行人的感受圾叼。偶爾還會濺起許多水蛤克,弄濕別人的衣裝,很不地道夷蚊。
漸漸的构挤,人多了起來,街道熱鬧了惕鼓,連米線店的老板都出來叫賣筋现。早餐店,熱氣騰騰的食物,招引著每一個早起的“鳥兒”矾飞。人們絡繹不絕彻犁,與小攤販商討著價格,操著一口聽不懂的云南普通話凰慈,乍一聽汞幢,還是很有意思的。
早安微谓,昆明森篷!一夜的沉寂,到現在終于被打破豺型,所有的聲音混雜在一起仲智,使之看起來更像一座現代化的城市。上班的人姻氨,或騎車钓辆、或駕車、或步行肴焊、或搭車前联,手里提著剛打包的早餐,消失在我的視線之內娶眷。此刻似嗤,一座城池,注滿了水届宠,聒噪的一天烁落,最終還是開始了。
不抱怨命運豌注,不議論別人的生活伤塌,我們所承受的,均來自于自我的過活轧铁。也許世界并不是單獨屬于人類的每聪,所有植物、動物属桦,甚至沒有生命體征的物熊痴,都可以是它的共享者他爸。習慣了城市里的節(jié)奏聂宾,認同它,并不代表是一種屈服诊笤,因為我們的生活還要繼續(xù)系谐。
一只獨行的鳥,像我一樣,在昆明的早晨流浪纪他,嘗試著看世界鄙煤,到頭來才發(fā)現自己儼然已在世界之中,哪里逃得掉茶袒?
2017.9.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