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有幾個小朋友來家里玩,問他們現(xiàn)在都聽什么歌呢笨觅,結(jié)果都說從來不聽歌〖#回想我們小時候扫俺,五六年級的時候也已經(jīng)開始聽流行歌曲啦。一個時代的歌伴隨著一個時代的記憶羹呵,我搜了些現(xiàn)在排行榜上的歌聽了聽,覺得還真是不如我們那時候的好聽冈欢。八九十年代,正是華語流行音樂最巔峰的時期太示,我們有幸在那個時代渡過童年和少年香浩,真是一種幸運。既然孩子們自己不聽歌邻吭,不如拉他們一起聽聽我們那時候的歌,說說我們那時候的事膏蚓。
年輕的特點是什么速缆?很多,但少不了一項艺糜,就是荷爾蒙破停。年輕時的精力好像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尉剩,中學的時候每天放學打籃球到七八點鐘才回家,晚上再學習到一兩點理茎,第二天還是精神抖擻。難怪好多人感慨:如果能再年輕一次朗鸠,付出什么代價都愿意础倍。
荷爾蒙不光補充人的體力,也刺激人的精神。年輕就意味著心靈的躁動犹菇,對權(quán)威抗拒芽卿,對規(guī)則不屑,追求自由沼沈,追求個性。所以列另,年輕的時候不聽搖滾是絕對不可以的旦装。
我曾經(jīng)問個不休
你何時跟我走
可你卻總是笑我
一無所有
我要給你我的追求
還有我的自由
可你卻總是笑我
一無所有
噢……你何時跟我走
腳下的地在走
身邊的水在流
可你卻總是笑我
一無所有
為何你總笑個沒夠
為何我總要追求
難道在你面前
我永遠是一無所有
噢……你何時跟我走
腳下的地在走
身邊的水在流
告訴你我等了很久
告訴你我最后的要求
我要抓起你的雙手
你這就跟我走
這是你的手在顫抖
這是你的淚在流
莫非你是在告訴我
你愛我一無所有
崔健是中國搖滾教父店乐,這首《一無所有》則是中國搖滾開山之作呻袭。這首歌最早在1986年中國和平年百名歌星大合唱中首次唱響,1989年收錄于崔健的專輯《新長征路上的搖滾》廉侧。還記得第一次聽到崔健那沙啞粗糙篓足,而又富有穿透力的嗓音,就好像一股電流從手指尖竄到腦門頂栈拖,他把一代人潛意識里埋藏著的躁動吼了出來。
上世紀80年代末索赏、90年代初是我們這代人的懵懂少年時期贴彼,也是中國歷史上一個不平凡的時代,說它是一個躁動的時代也不為過锻弓。中國在經(jīng)歷了動蕩的十年文革歲月后,又迎來了十年激進改革的時代暴心,從大收到大放专普,中國社會就像一塊冰忽然被放到了一個蒸鍋里,冰火兩重天筋粗。
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物質(zhì)仍然貧乏炸渡,但思想的開放如黃河解凍,波濤洶涌买决。西方搖滾與東方傳統(tǒng)的碰撞吼畏,造就了中國音樂史上一段難忘的搖滾歲月。一批天才的樂隊和歌手幾乎在同一時間爆發(fā)泻蚊,星光燦爛。
記得第一次聽這歌是在1991年電臺的排行榜節(jié)目上没卸,當時香港電臺排行榜有個榜單叫“過江龍”毅贮,是大陸歌曲在香港打榜的意思,當時這首“Don't break my heart”打入香港流行樂TOP榜單好幾周。黑豹當時的主唱叫竇唯炫加,是中國搖滾樂重要人物,但那時候只知黑豹俗孝,不知竇唯,竇仙升仙還要在幾年之后插勤。
夢回唐朝,中國搖滾重金屬的代表作析恋,“菊花,古劍助隧,和酒”滑沧,迷幻的音樂和丁武那不羈的嗓音恍惚間把我們帶回夢一樣的盛世。1992年滓技,男生們歇斯底里的喊著“夢里回到唐朝”,大概是那時候女生們的夢魘吧膝昆。
時代潮流催生出中國搖滾的高潮洗显,那就是上世紀90年代的魔巖三杰:竇唯、張楚挠唆、何勇。在“努力”那一期我們提到過李宗盛歌里“我的弟弟landy”滔驾,那就是臺灣音樂人張培仁俄讹,他代表滾石唱片,在大陸建立魔巖文化患膛,發(fā)現(xiàn)和推廣了三位搖滾音樂人,史稱“魔巖三杰”胞此。
三杰中張楚是才子,空靈無物漱牵,大巧若拙疚漆。這首是他最有名的刁赦,也是他不愿意作為自己代表作的歌闻镶。但以普及論,這首歌還是更好接受一些宦焦。
竇唯成名已久顿涣,脫離黑豹單飛,形成如仙如幻的風格涛碑。搖滾樂不是必須歇斯底里的,這是一個誤解歹篓,竇唯的搖滾就是沉靜而有張力的。
“我們生活的世界庄撮,就像一個垃圾場毙籽!”魔巖三杰的演唱會,激情總是被何勇點燃坑赡。在那場彪炳搖滾史冊的演唱會之前,高二的時候曾跟著我哥在南京五臺山體育館看過一場魔巖三杰的演出亚铁,何勇的出場總是帶動全場沸騰螟加,唱完之后,他還標志性的從后臺跑出來捆探,怒吼著摔砸吉他,讓全場陷入又一輪瘋狂……
1994年,魔巖三杰和嘉賓唐朝樂隊在香港紅磡體育館舉辦“搖滾中國樂勢力”演唱會卒蘸。演出前翻默,瘋子何勇面對香港媒體曝出“四大天王只有張學友還會唱一點歌恰起,其他三個都是小丑”的言論。那時節(jié)肯污,正是香港四大天王稱霸歌壇的年代,歌迷的唾沫幾乎把何勇淹死蹦渣。
但演唱會當天貌亭,四大天王都來了,香港幾乎所有的音樂人都來了圃庭。三個半小時的演唱會,讓紅磡陷入了不可思議的歇斯底里拘央,歷史上不允許觀眾起立的紅磡體育場书在,幾乎所有人都在跳躍、嘶吼蕊温,包括媒體和保安。演出結(jié)束后发笔,體育館的椅子壞掉了一半。那是中國搖滾最輝煌的瞬間了讨。
詭異的是制轰,紅磡之夜后,中國搖滾似乎陷入魔咒垃杖,集體失去了聲音。坊間的說法是張楚死了伶棒,何勇瘋了,竇唯成仙了肤无。張楚當然沒死,他消失了很多年宛渐,最近重回我們的視野,但他的歌已不再像當年那樣空靈业岁。何勇也沒瘋,雖然他曾經(jīng)放火差點把自己家燒了叨襟,他只是越來越不適應(yīng)這個時代幔荒。竇唯確實成仙了,他的歌可以十幾分鐘沒有一句歌詞爹梁,最鐵桿的歌迷也不一定能聽完他一盤專輯。
我也曾經(jīng)迷惑念链,后來逐漸想通了。搖滾是為時代發(fā)聲掂墓,當時代不需要搖滾的時候看成,它自然失去了聲音。當我們問個不休川慌,為什么我一無所有的時候,我們需要搖滾兑燥;當我們追憶菊花古劍和酒琴拧,歌唱盛唐遺音的時候,我們需要搖滾蚓胸;當我們痛恨身邊的世界斗塘,要清掃這個垃圾場的時候亮靴,我們需要搖滾茧吊。
可是八毯,在今天以成功論英雄的時代,以大城市的生活方式裹挾全民的時代话速,以虛弱的流行文化把控休閑時光的時代,搖滾已經(jīng)失去了它的方向乳讥。如今,流行的是宅文化云石,喪文化研乒。我真的希望還能再次流行起怒文化,為什么怒雹熬?沒有理由,青春就是要怒铅乡,就是要對現(xiàn)實不滿仰楚,就是要高歌自己的理想。
與魔巖三杰遙相對應(yīng)的僧界,是香港的beyond樂隊,beyond咬腕,意思是超越,當年這是一支年輕而充滿活力的樂隊涨共。1993年,他們發(fā)表專輯《樂與怒》举反,專輯中的歌曲《海闊天空》成為影響一代人的經(jīng)典。
今天我 寒夜里看雪飄過
懷著冷卻了的心窩漂遠方
風雨里追趕 霧里分不清影蹤
天空海闊你與我
可會變(誰沒在變)
多少次 迎著冷眼與嘲笑
從沒有放棄過心中的理想
一剎那恍惚 若有所失的感覺
不知不覺已變淡
心里愛(誰明白我)
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
也會怕有一天會跌倒
背棄了理想 誰人都可以
哪會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beyond在香港打拼十年室囊,終于從地下樂隊變身搖滾巨星,但他們不以此為滿足融撞,東渡日本粗蔚,謀求成為國際化樂隊。一年來的不順鹏控,風風雨雨,樂隊主創(chuàng)加主唱黃家駒滿懷感慨急前,在回港慶祝樂隊成立十周年的演唱會上,獻上了這首經(jīng)典的《海闊天空》裆针,唱盡了少年理想寺晌,唱盡了人間冷暖。而讓人扼腕的是呻征,歌罷掉頭之際,黃家駒在日本一次演唱會上意外身亡沐祷,一代傳奇戛然而止。
但搖滾遠去攒岛,搖滾的精神不死。有歌兢榨,有酒,有朋友吵聪,有理想,是人生必須經(jīng)歷的時光帽蝶。愿你們年少輕狂,愿你們盡情綻放嘲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