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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刺瞎她雙眼的人就是你..."
"怎么可能……”肖思再穩(wěn)重也沉不住氣,“我根本不認識她!"
"但是進去之后你根本沒有說話稽莉,她又怎知你的存在?"
"或許她聽出了陌生人的腳步螺捐,感到害怕……”
楚秦審視了一會肖思请梢,搖了搖頭:"讓我們聽她自己到底怎么說忧额。"
楚秦丟下肖思走出了空蕩蕩的醫(yī)生值班室門外泌神,女實習生幸災樂禍地笑著良漱。
“新來的副隊一來就成了疑犯。這下你不用擔心有人和你競爭正隊長了欢际∧甘校”
這一次楚秦可沒有開玩笑的心情。
"你看小染的指控有幾分可靠性?"
"不知道损趋,危峻在里面看著她患久,看她會告訴他什么吧。
楚秦奇怪:“開始都是你照顧她浑槽。怎的一下子她就依賴起危峻來?”
女孩的笑容古怪;"人們的感情親疏蒋失,又怎么能以時間來衡量呢⊥┎#”
"就是他!少女喃喃自語篙挽。“他是警察啊...”
"是他……我嗅得到他身上的氣息……”少女戰(zhàn)栗起來镊靴,“那天晚上铣卡,我正獨自走在路上。忽然有人將手搭上我的后肩偏竟,我回頭一看
"你看見了什么?"
"我什么也沒看見…只覺得眼睛一陣劇痛煮落。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你沒有看見行兇者是誰?”
"……沒……我只知道他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所以我平視著只能看到他的肩膀……他穿的是天色晚了我看得不大清楚*..好像是一件深藍色的襯衫……但也有可能不是…”少女低下頭苫耸,嘴角露出冷酷的笑容州邢,“那就是我最后見到的景象……"
"再后來呢?”
"后來我不知昏迷了多久…又痛醒了過來..…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什么也看不見……但我開始只以為是天黑透了……然后我聽見有人向我跑過來……我以為又是他…嚇得驚叫起來…那人抓住我…但我知道不是他了..…是另一個人……我又昏了過去……醒來就在醫(yī)院了………”
危峻把這一切復述給楚秦聽后者沉思不語。
"小染的身高果然只能到肖思的肩膀又一個巧合?”女實習生在一旁涼涼地笑著。
危峻本來一邊說著一邊往外探頭探腦量淌,此時聽涼玉如此直接骗村,終于忍不住問道:"剛才那位肖副隊長哪里去了?"
"我讓他先回隊里⊙绞啵”楚秦終于開口胚股,“這次事態(tài)特殊,不能再讓他參與調查裙秋±虐瑁”
"你懷疑他嗎?”涼玉問。
刑警隊長凝注她:"為何你這句話里沒有一個'也'字?"
女孩擺手:"我可不敢隨便懷疑警察摘刑,免得吃不了兜著走进宝。
"我一直有疑問,小染為何會獨自一人走在那種地方枷恕。在慘劇發(fā)生后為何又沒有馬上呼救党晋。她既是在深巷被發(fā)現(xiàn),為何路人又沒有看見之前有人奔出⌒炜椋現(xiàn)在才明白未玻。原來她恐怕是受傷昏迷之后被疑犯換了個地方丟在了深巷里。是不想被路人馬上發(fā)現(xiàn)嗎?但是抱著個滿面流血的少女胡控,難道就不怕被人發(fā)現(xiàn)?"
涼玉冷笑:"你一直在等著她說出案發(fā)經(jīng)過扳剿,現(xiàn)在她一指認疑犯是個警察,你立馬又懷疑她了昼激。"
楚秦赧然:"我只是想清楚每一個細節(jié)而已庇绽。”
“疑犯下手的原因可能有兩種:一癣猾,變態(tài)傷害敛劝,那么小染可能就是他隨機選擇的對象,因為她是個弱不禁風的少女纷宇。二夸盟,蓄意傷害,疑犯的目標就是小染像捶,出于某種原因上陕。他并不想要她的命。只是不想再讓她看見光明拓春。為什么?是要她受苦?還是有什么事情不想讓她用自己的眼睛確認出?如果是蓄意傷害释簿。疑犯和小染之間一定有某種聯(lián)系。小染在轉身的瞬間硼莽,并沒認出那人庶溶。卻在眼言之后,可以憑氣息辨認,說明她之前的確不認識他偏螺,只是在受傷的瞬間記住了他的某種特征行疏。這種特征可能剛好肖思也有。不過套像,既然她此刻指認了他酿联,為何警方不去確認一下肖思的不在場證明呢?這不就清楚了嗎?"
刑警隊長在女孩的伶牙利齒之前敗下陣來。他搖頭苦笑:"你說得對夺巩。我也不信那人就是肖思贞让,不過,確認他的不在場證明柳譬,的確很有必要喳张。
5
女實習生輕輕地走進了病房。"危峻征绎,是你嗎?"小染叫蹲姐。"我左肩膀上癢得很,你幫我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疹子?”少女解開了病號服的扣子人柿,里面只穿了內衣,露出雪白光潔的肩膀來忙厌。
涼玉慢慢走到她床前凫岖。
"你的耳力真的很好。別人說失去了眼睛耳朵就會變得靈敏逢净、原來是真的哥放。”
少女沉默了一會爹土,笑道:"干嗎要別人說甥雕,你不也瞎過嗎?"
“的確,失去了眼睛胀茵,你仍想分辨這世界社露,于是那耳朵的功能就放大了十倍”涼玉坐在她床前。盯住小染微笑的面孔琼娘,"我那時就從來沒聽錯過我媽和我爸的腳步聲峭弟,何況男女走路的聲音本來差別就很大。
少女的微笑慢慢隱沒下去脱拼。
“怎么瞒瘸,你覺得我不可能給你男朋友看我的身體?"
"你做過頭了。過猶不及熄浓。"少女頑皮地吐了吐舌頭:“對不起情臭,我只是想氣氣你。
"用這種方式?”
少女似乎感覺到了對方并不喜歡這樣的玩笑,于是岔開話題:"那個刺瞎我眼睛的人被抓起來了嗎?"
“沒有俯在。他是個警察竟秫。你知道的。警察是不會輕易懷疑自己的同事的朝巫。不過他們已在查他的不在場證明了鸿摇。"
"查得怎么樣?"
"他說自己那天的確是出去了-他去了書店,看了很久的書劈猿。但是那天是周末拙吉。書店里的人太多了,店員根本不可能記得來過的每個人揪荣,何況他只是看筷黔,沒有買。"
"哈”小染笑仗颈。"你們相信?”
"他的不在場證明只是佐證如果要證明他真的就是傷害你的人佛舱,小染。你必須告訴我們?yōu)槭裁窗ぞ觥槭裁辞胱妫麜x擇你?"
少女沉默了。
"你認識他嗎脖祈,這個名叫肖思的男人?”
"你說呢肆捕,我一個外來的打工妹,螻蟻一樣的小人物盖高,會不會認識警察?"
"我只知道慎陵,警察是最能結識三教九流的人。你們在什么地方見過面也未可知喻奥。
"不席纽,我不認識他∽膊希”少女堅定润梯。"我這樣的小人物。最怕給自已惹上麻煩诈豌。所以絕不會去招惹警察仆救。”
"或許你當時并不知道他的名字矫渔,也不知道他是警察?你是在這個區(qū)出的事彤蔽,偏偏他就是最近調到這個區(qū)來,那有沒有可能是他怕遇到你庙洼,被你認出來?也許你見過他干過什么壞事顿痪。
“我不知道……"
"如果你們之間真的沒有聯(lián)系镊辕,就算警方無法驗證他的不在場證明,也不可能就單憑你的指認給他冠上罪名蚁袭。
"....”
"如果安排你們見一面征懈,你能通過他的聲音想起什么嗎?"
小染仍然沉默。但涼玉意識到這個建議得到了許可揩悄。她悲憫地看著對方卖哎,輕嘆一聲:“我讓危峻進來看你。"
6
這場算不上對質的見面被安排在警局删性。
涼玉作為建議者亏娜,隨同前去。同來的還有危峻蹬挺,他不明白涼玉為何對這案子這么上心维贺。后者反唇相譏:"你呢,你不關心小染嗎?"
"我是關心她巴帮,但是在責任范圍內溯泣。我不喜歡老是摻合案件。
“我對這個案子有興趣榕茧。"為什么?"
"我喜歡看戲垃沦。"危峻氣結。
陪同肖思來的是他的妻子陳默昕用押。涼玉看了一眼栏尚,對楚秦道:“肖思有一個美麗的妻子。"
“嗯只恨。”
"他應該比你年輕吧抬虽,怎么你還是光棍兒?”
刑警隊長也氣結:"這你就不用管了官觅。
不多一會兒,小染被送到審訊室里阐污,肖思在那里等著她休涤。
"你們看”女孩對著監(jiān)視器笑道。"他看她的眼神笛辟,有多復雜功氨,他怎么可能是無辜的。
楚秦清咳了一聲手幢,女孩聞聲抬頭捷凄,看見陳默昕也走進了監(jiān)控室。
她和楚秦淡淡打了個招呼围来,也盯牢了屏幕跺涤。
涼玉感覺到了女人平靜外表下的顫抖匈睁。
"是你。對不對?”還是小染先打破沉默桶错。
"我不認識你航唆。你是誰?為什么要誣陷我?”男人冷冷道。
"就是你院刁。你毀了我糯钙。為什么要那么做?"少女的聲音尖銳起來。
男人的臉上現(xiàn)出不安的神情退腥。"你不要胡說!空口無憑任岸,你眼睛又看不見了。有什么證據(jù)說是我刺瞎了你?"
"那你又有什么證據(jù)證明不是你?"少女厲聲道阅虫。"聽說你去書店了演闭。誰能證明?”
肖思的面孔沉了下去:"我沒有騙你。我沒騙任何人颓帝。信不信在你!"
他轉過臉來對著監(jiān)視器米碰,那表情是在說。根本沒有對質的必要购城。
這是一張堅定不移的臉龐吕座。
肖思出來了。陳默聽立刻沖上前去瘪板。丈夫握住了妻子的手吴趴。
"放心,我沒事的侮攀。我沒做過锣枝。"
任何一個看到他神態(tài)的人都不會懷疑他在對自己的妻子說假話。
但是小染什么也看不到兰英。
她隨后也從審訊室跌跌撞撞地沖出撇叁。聽見肖思對妻子的保證,發(fā)出尖刻的笑聲:
"你沒做過!那天晚上你真的就什么也沒有做?"
肖思倏地回頭畦贸。
所有人都看到了他投向小染的陨闹。那厭惡到極致的眼神。
"我不認識你!"男人用冰冷的語氣道薄坏。
女孩劇刷地翻看著桌上的檔案趋厉。
很快,她找到自己要找的東西胶坠,指著其對刑警隊長笑道:"如果我是你君账,我一定好好深究一下這個。
楚秦瞥了一眼涵但,皺起了眉:"你不能就憑這個"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杈绸,對不?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帖蔓。”涼玉平靜地道瞳脓,"相信我塑娇,他們兩人之間有聯(lián)系,他們之間的對話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劫侧÷癯辏”
"什么?”
"他倆有肉體關系∩斩埃”女孩指著那一行字写妥。"婦檢顯示那晚小染并未遭到侵犯。但是她的處女膜有陳舊破裂审姓。她才19歲珍特。孤身在上海漂泊。不是因為這個城市特別魔吐。是因為他在這里扎筒。而他就是她的一切〕昴罚”
"你的臆測太武斷了嗜桌。根據(jù)呢
“根據(jù)啊…”女孩望天,“感覺辞色」浅瑁”
"…...."
"如果不是太熟悉一個人的氣息。她怎能在目不能視的情況下感知到他的存在?就憑一霎那的交集?你信嗎?我不信相满。
.."
"還有這些算不算…就是你层亿。你毀了我。為什么要那么做?"我沒有騙你立美,我沒騙任何人棕所。信不信在你!"女孩模仿那天二人對話。
"你的意思是……肖思不愿小染破壞他的家庭悯辙,所以不承認二人關系?"
"嗯。他不認為自己對她有過承諾迎吵《阕”
“所以他就刺瞎她的雙眼,讓她認不出他?這太厘夷所思了!"
女孩莞爾一笑击费。
"您啊……”她用揶揄的語氣道拢蛋,"一個人想讓另一個人閉嘴∧韫可以有成百上千的方式谆棱。弄瞎她的眼睛?用兩根鉛絲?你能想象那種情景嗎?我想象不出快压。”女孩低下頭垃瞧,"我只能想象一種更慘烈更令人發(fā)指的方式……”
刑警隊長完全不明白她的意思蔫劣。
"我只有最后一件事想要拜托您幫忙「龃樱”
"是什么?”
"那天晚上脉幢。我們雖然不知道在肖思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但何不換一種方式一-那天晚上,在這個城市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7
小染蒙在眼上的紗布終于被解下嗦锐,露出少女原本美麗現(xiàn)在卻已枯竭的眼眍嫌松。
涼玉心想:破敗如情事。
她走到少女跟前奕污,輕輕道:“醫(yī)院可以為你裝上義眼萎羔。”
小染面無表情地搖頭:"裝上給誰看?又能看到誰?”
涼玉忽然調轉話題:"肖思已經(jīng)被正式羈押碳默〖窒荩”
小染愣一下,隨即冷笑:“他應得如此腻窒。
女實習生凝視她半晌昵宇,終于還是忍不住說道:"代價是否太大?"
"什么?"
涼玉冷笑:"這一個,那一個儿子。他總要選擇一個瓦哎。你知道他最后會選擇誰。"
“他選擇承認與我的關系柔逼〗”涼玉搖頭。
"不愉适,他選擇了他的妻子犯助。從一開始就是。
少女空洞的眼眍對準了她维咸。"你以為你知道什么?你什么也不知道剂买。她陰側側地笑。
"正相反癌蓖。我什么都知道瞬哼。"平緩無波的語調∽飧保“你看不到坐慰,那日他離開前看你的眼神丛晌。他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重頭來過个盆。但是你不肯放過他必盖。肖思普监,他愛的是他的妻子。他恨你破壞他的幸福糟港。
"他的幸概什伲……他愛他的妻子哈哈少女大笑起來。"他最失落苦悶的時候着逐,她在哪里?他最需要慰藉的時候崔赌。她在哪里?他想對我招之即來,揮之即去?不耸别,我不能接受健芭。
"所以你苦心經(jīng)營這一切,為的就是破壞他的計劃秀姐。"女實習生并未驚訝看到她的瘋狂情態(tài)慈迈。"你贏了這一招。但卻輸了全局省有。
那天晚上痒留,這個城市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聽從了涼玉的建議去調查的楚秦,在得到令人目瞪口呆的結果時發(fā)現(xiàn)女孩對這一切并不感到意外蠢沿。
"當小染反問他那天晚上你真的就什么也沒有做的時候伸头,我就知道。他一定是做了什么舷蟀,并且這件事情要比刺瞎她的雙眼更嚴重恤磷。”
"可是我們沒有證據(jù)野宜。他是警察扫步,他知道怎么完美地做到這一切。"
"可不是匈子。女孩笑河胎,"但是這一件。那一件虎敦,他總得承認一件游岳。面承認一件就好辦。
"結果他承認了的確是他刺瞎了你的雙眼其徙】岳”涼玉笑道,"因為我告訴他擂橘。如果他連這件也不承認。我就把我的推斷告訴他的妻子摩骨。誰知道呢?也許她并不是很信任她的丈夫通贞,尤其是當她知道他可能殺了她的情人之后朗若。
他們說,當刑警的昌罩】扌福總難以有一個美滿的家庭。
這也許是因為他們的工作太忙碌茎用。又有危險性遣总。肖思28歲就升上副隊。他很高興轨功。但不見得他年輕的妻子也會高興旭斥。
夫妻之間的感情是什么時候開始疏離的呢?特別是在妻子的初戀情人出現(xiàn)以后。
涼玉讓楚泰調查了那天晚上這個城市所有的死亡事件古涧。包括意外事故垂券。
在小染遇刺幾乎同樣的時刻。在這個城市的另一頭羡滑。有一個男人因為酒后駕駛而出交通意外死去菇爪。
誰也不會懷疑他的死亡有什么陰謀。
除了在城市的這一頭柒昏,即將失去雙眸的小染凳宙。
"肖思殺了妻子的外遇,并偽裝成意外职祷,因為他想挽救自己的婚姻氏涩。”講述者繼續(xù)笑著堪旧。"他可能因為一時的失意和你在一起削葱,但那不能改變他還愛著她的事實
"可是,他不能讓那個人的死看起來像是謀殺淳梦。因為妻子的婚外情會讓他成為最大的嫌疑人析砸。但一場交通意外就不會有人追究了。
“他用不著給自己找不在場證明爆袍。因為他會將一場謀殺偽裝得天衣無縫首繁。他不曉得這天晚上他確實需要不在場證明。
"不奇怪吧陨囊。他選擇承認刺店你弦疮。他寧可他的妻子恨的是背叛了自己的丈夫,也不愿她恨的是剝奪她愛情的人蜘醋。
"因為胁塞,他愛她。
"他沒有刺瞎你的雙眼。他在這個城市的另一頭進行著謀殺啸罢。這是他最好的不在場證明编检。
8
“小染為什么要那么做?"
"她用最慘烈的方式逼他將他倆的關系昭告世人。因為最糟糕的結果不是一段感情無疾而終扰才,最槽糕的是對方從來沒有承認過"
"這是我所看到的允懂。為了愛付出的最慘痛的代價。
"愛?”女孩似笑非笑衩匣。
"我只相信有人能恨到那個程度蕾总。我不相信有人能愛到那個程度:
少女先用黑布蒙住自己雙眼。天慢慢黑下來琅捏。一眼望去沒有半個行人生百。
她像往常無數(shù)次練習過的那樣,在黑暗之中午绳,慢慢走到兩條街外的小巷置侍。
這是最后一次演習。
她并沒有把握做到能忍住劇痛拦焚,在真的黑暗之中仍然能完成這一切蜡坊。
那他呢?百里之外的他是否今夜又能夠做到?
誰知道?
少女掏出了事先預備好的鉛絲。
然后她抬起手腕赎败。將那兩根鐵絲往自己眼窩里緩緩送去秕衙。
街角晦暗的光線,照不出她臉上決絕隱忍的神情僵刮。
銳器人眼的霎那据忘,劇痛令少女全身發(fā)抖。在籠罩下來的將伴隨自己終生的黑暗之中她想到了他的日記搞糕。那上面滿滿寫明他對妻子的情意勇吊,以及為之孤注一擲的決心。
那上面沒有一個字提到自己窍仰。她曾帶著無限勇氣與希望交托出去的深刻情意汉规,在對方世界里從未被提及。
她從未看清過他驹吮。她愛過的這個男人针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