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會問我這樣一個問題,經(jīng)歷太多次驚心動魄的生死瞬間嗜闻,我們是不是對病人的死亡很麻木蜕依?不得不說桅锄,當(dāng)盡心搶救過后琉雳,病人到最后還是沒有希望留下,我看到家屬崩潰和絕望友瘤,我內(nèi)心感受到是同情和些許無力翠肘。那種聲嘶力竭的悲痛只有至親的人才能體會,而旁觀者的我們只能給予蒼白的安慰辫秧。
老爺爺?shù)纳E象的恢復(fù)并沒有讓我產(chǎn)生坦然束倍,卻沒有那種舒心的成就感。因為盟戏,在我心底覺得這樣的搶救毫無意義绪妹,只是在拖延時間。
身為一個人柿究,我是沒有資格批判別人存在的意義邮旷。生命的存在都是有意義的,無論是有意識的還是無意識的蝇摸。但無意識的活著太過沒有盡頭婶肩,對于我來說太過痛苦。
老爺子活了九十多歲貌夕,子孫滿堂律歼,個個都事業(yè)有成。原本在養(yǎng)老院生活的他天天無肉不歡啡专,過得也算自在险毁。生病住院之后因為是“紅本子”,他的醫(yī)藥費(fèi)幾乎全部報銷们童,每個月還有退休工資和補(bǔ)貼畔况。與其他因為醫(yī)藥費(fèi)砸鍋賣鐵的不一樣,錢不是問題病附。
他的子女并不是不孝順问窃,他們經(jīng)常過來他,雖然時間不長完沪,但也算有過陪伴域庇。我想嵌戈,不放棄搶救自然是因為不想失去自己的親人。
但長時間的疾病不僅僅侵蝕著老人的生命听皿,也在吞噬著家人的靈魂熟呛。如果命在一根弦上懸太久了,人的神經(jīng)也會有松懈的那天尉姨。家人的無言中也可以有很多東西庵朝。
老爺子靜靜地躺在那里,他不能睜眼感受這漫長的痛苦又厉,再去嘗嘗那鮮美的紅燒肉九府,看一看他早已長大也在漸漸老去的子女。也許他在做夢覆致,夢里面的他回到他那風(fēng)華正貌的青年時期侄旬,開始新的一種生活可能。
我嘆了口氣煌妈,回到值班室儡羔,換衣服回家。20床奶奶還在那邊抱怨璧诵,兇狠的話語讓人又好氣又好笑汰蜘,是個可愛的老奶奶啊。生命的太過安靜和太過狂躁各有各的故事之宿。
人的生命力一直有種神奇的頑強(qiáng)族操,它總會帶給人奇跡,這也是人們總說醫(yī)生是神的話的原因澈缺。
只是這話只說對了一半坪创,醫(yī)生是神,只是偶爾而已姐赡。我們從未放棄過每個奇跡莱预,也希望所有的病人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