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八二年春大學畢業(yè)纲菌,分到離家不遠的新疆石河子市的一個橡膠廠,當年6.1兒童節(jié)結了婚疮绷。
結婚時愛人還在原單位農七師130團工作翰舌,她是八四年才等到指標調過去。
當時孩子的戶口都隨母親矗愧,女兒雖1983年4月出生在石河子灶芝,實際上也是等調入后才真正落戶到該市。
橡膠廠不光制造橡膠制品唉韭,還生產服裝夜涕、編織帶等,它是一個綜合性小廠属愤,員工連退休人員都算上還不到1000人女器。
廠區(qū)占地面積也不大,長寬見方住诸,估計約150米左右驾胆,座落在市區(qū)內的西小路旁。
廠門朝東贱呐,兩扇旋轉推拉式鐵門一般上下班時間才開啟丧诺;緊挨大門臨街的北側,是一棟兩層的小樓奄薇,上下層各20多間驳阎;樓門朝南開在山墻處,與廠門南側的警衛(wèi)室相對馁蒂。
樓下層是廠機關各科室的辦公場所呵晚,樓上是單身或剛成家的年輕人宿舍。
我剛來廠和一個叫楊育軍的同事二人同住一間沫屡,結婚時才搬出來饵隙,與原房只相隔兩個門戶,還在這棟樓里沮脖。
樓上剛結婚的有6~7對金矛,每家一間;各家的孩子也都出生在1982~1984年之間勺届。
從大門往里通過一段林蔭道驶俊,延伸至位于廠區(qū)中心的花壇,林蔭道的兩側都是早些年栽的柳樹涮因,當時已是枝繁葉茂,把十幾米寬的路面上方遮蓋得嚴嚴實實伺绽,如同蒙上一頂綠色大蓬养泡。
樓上的6~7個孩子嗜湃,每逢下班都由各家的父母抱著或扯著到樓下溜達,林蔭道澜掩、花壇邊购披、大門內側都是玩耍的地方。
廠里有不少兩地分居的夫妻肩榕,樓上連我就有3對刚陡;那時進城指標少,每年都為指標分配爭吵不休株汉。
我剛工作筐乳,論資排輩都在后,若按部就班地等乔妈,不知輪到猴年馬月了蝙云。
女兒和愛人能這么快就從農場調到了石河子市,完全是個意外路召,應了“有福不在忙”那句話勃刨。
因業(yè)務關系,我有幸認識了上級部門的一位技術領導股淡;在一次師(市)里開綜合會議時身隐,他把我直接介紹給了當時的勞動局局長。
這位技術領導的級別比局長低唯灵,說話頂不頂用也不知道贾铝;再說我也沒錢送禮,底氣實在不足早敬,就沒敢有過高的奢望忌傻。
沒想到,當年還真專為我下來個解決兩地分居的指標搞监。
到廠后水孩,好多人又爭得不可開交;廠長告訴大家:“這個指標是戴帽下來的琐驴,是專門照顧知識分子的俘种,是人家小劉(指我)自己跑來的【”
廠長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宙刘,夸大了我的能耐,這令許多人對我刮目相看牢酵;我想這位技術領導一定與那位勞動局的局長有什么特殊關系悬包,不然不會有這種效果。
無論如何馍乙,我都感謝二位廉潔布近、辦事的領導垫释,尤其我的這位對口上級,會永遠記住他的名字撑瞧,他姓王棵譬,叫王萬林。
愛人是縫紉世家预伺,調過來后就分到了服裝車間订咸,還算對口順心;至此一家人得到了團圓酬诀,吃脏嚷、住、工作都在廠里料滥。
鄰里都相處和睦然眼,孩子們一塊玩得也很開心;每當回想起這段時光葵腹,雖生活簡單高每,但還是覺得挺快樂的。
八五年践宴,父母過來幫助看孩子鲸匿,我就向廠里申請要大點的房子。
廠區(qū)內北側是一排大庫房阻肩,外臨一條巷道带欢;后墻離路面還有些空曠地,廠里就緊挨庫房烤惊、在這塊空地上乔煞,專門為幾位科級以上干部建了一棟簡易家屬房,共三套九間柒室。
當時我已任車間主任渡贾,給分了一套。于是我們就從樓上搬了下來雄右,住進了新建的平房空骚。
八六年廠里集資準備給員工蓋一棟家屬樓,它是我廠由史以來的第一棟樓房住宅擂仍,有資格住的都是退休或將要退休的老同志及廠領導囤屹;那陣我被提升為廠長助理,剛好趕到點上逢渔,所以也得到了一套肋坚。
面積都是50多平米的,要求每家集資3000元;因爭搶住房的人多智厌,自己有點不好意思粟判,就主動給廠長說:我拿不出那么多錢,不要了峦剔。
廠長了解情況后,還是硬分給我一套角钩,并讓我只交1000元就行了吝沫。直到我快調走時才知道,是廠長幫我借了2000元递礼。
住房分配方案確定后惨险,要給搬遷戶騰房,所以我搬下去不到一年又搬回到了廠區(qū)內的小二樓脊髓;和之前不同的是給了兩間辫愉,剛巧對門。
女兒又重新融入到了她的小朋友們中間将硝,歡歡樂樂地度過了一段美好的時光恭朗。
八七年我們家搬進了新住宅樓,離開了那個下班時間也很熱鬧的廠區(qū)依疼,從此痰腮,女兒和她的小朋友們就很少在一起玩了。
新住宅樓座落在北午路的北側律罢,共4個單元膀值,大門朝北;門前還保留一棟我們廠的平房住宅误辑,大多數(shù)家都門朝北開沧踏,只有一家把門開在了朝南,剛好與樓房門對門巾钉。
廠區(qū)住的時候翘狱,在女兒的6~7個小伙伴中,有一位姓彭的女孩睛琳,她的爸爸在沒結婚之前就住在那棟樓盒蟆,我也是到廠后才認識他;可憐是個命短之人师骗,結婚不久他就非正常死亡历等,留下了孤兒寡母。
孩子的母親姓張辟癌,父親去世后就改了嫁寒屯,她也就改為母姓,叫張偉。
前面提到這戶獨門朝南寡夹、與我們對門的人家就是張偉她們家处面。
張偉的繼父姓苗,母親再婚后又給她生了個妹妹菩掏,隨父親姓魂角,叫苗楊。
由于較近智绸,三個孩子常在一起玩野揪,直到我家調走時才分開;這段經歷在她們幼小的心靈留下了深深的烙印瞧栗,奠定了多年都相互不忘的基礎斯稳。
還有與我同宿舍住的那個楊同事,后來也搬到了平房住迹恐,他們家生的是男孩挣惰,叫楊鵬;兩家來往較多殴边,孩子們自然也玩得熟憎茂,楊鵬也是她在石河子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之一。
張偉的繼父是做生意的锤岸,他會木工手藝唇辨,主要搞裝修,掙些錢能耻,兩個孩也跟著享福了赏枚。
我們家雖住著樓房,在廠里也算高工資(大學一畢業(yè)就70多元/月)晓猛,但生活條件比她們家差多了饿幅;她爸爸請客常讓我作陪,孩子們也跟著吃點好東西戒职。
由于廠子老化栗恩,負擔過重,加上經營不善洪燥,工資日漸發(fā)不下來磕秤;也是生活所迫,九五年我們全家都調到了烏魯木齊石化捧韵。
從小城市往大城市調也要指標市咆,每人光落戶就掏出3000元錢;多虧我曾去非洲打工過一段時間再来,不然這9000元的進城費還真的拿不出來蒙兰。石化當時已經限制進人磷瘤,我們全家能一起調過去,是人事廳和石化廠的同學們共同幫的忙搜变。
調走之前我都干到副廠長了采缚,每月還不到300元。到石化后挠他,第一個月就拿了800多元扳抽,生活條件好轉了不少。
愛人被安排在石化生活服務公司殖侵,我在化肥廠搞技術工作摔蓝;女兒轉學過來后,直接上了初中愉耙,在新學校里又結識了許多新的伙伴。
2002年拌滋,女兒高中畢業(yè)朴沿,考入了西南石油大學,報道時败砂,我把她親自送到了學校赌渣,當時校址在南充,一年后才搬往成都昌犹。
張偉因繼父做生意時不小心被騙坚芜,弄得傾家蕩產,一家人只好搬到市郊的145團斜姥,靠種地鸿竖、養(yǎng)豬、賣包子為生铸敏。
生活的艱辛影響了她的學業(yè)缚忧,過早地走向社會,開始了人生的闖蕩杈笔。
原廠倒閉后闪水,楊鵬的父母調到了石河子化工廠,學習上沒受什么影響蒙具;他又是個聰明好學的孩子球榆,同年考上了復旦大學。
我認識的她的石化高中同學禁筏,如張芳持钉,李悅、王晶等也都考上了大學篱昔。
2006年女兒大學畢業(yè)后隨她的同學張磊(愛人)來到北京右钾,現(xiàn)在都已是各自單位的中層干部糯笙,也有了兩個孩子。
目前她與新疆的原來的小朋友仍保持聯(lián)系步势。聽說張偉是做珠寶生意的老板驹碍,楊鵬大學畢業(yè)后留校任教,張芳在新疆石油公司任部門經理脆烟。
2015年退休后山林,我和愛人來照看小外孫,雖常住北京邢羔,認識她的在京的同學不多驼抹,只知道休息天或節(jié)假日,他(她)們常帶著孩子相約到郊區(qū)拜鹤、山莊框冀、度假村等地方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