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學者和精神醫(yī)學大師歐文·亞隆經常說舆绎,心理治療是一種自我理解的存在性體驗卤恳,正因如此,治療師總是根據(jù)每個來訪者的具體情況去調整治療方式卒稳,而不是只關注來訪者心理問題的類別。兩個來訪者可能會遇到同樣的心理問題——好比說他巨,他們都不敢在感情關系中表現(xiàn)出自己脆弱的一面——但我們對他們采取的治療方法可能會不一樣充坑。心理治療的過程是極其特殊的,沒有一種一刀切的方式能幫助所有人面對他們最深層的存在性恐懼——也就是亞隆提出的“終極問題”染突。
這四個終極問題是:死亡捻爷、孤獨、自由和無意義份企。死亡也榄,當然是一種本能的恐懼,我們經常壓抑它司志,但隨著年齡的增長手蝎,對死亡的恐懼就會逐漸增加。我們害怕的不僅是死亡本身俐芯,而是那種消亡棵介,那種身份認同的喪失,失去年輕的吧史、有活力的自己邮辽。我們要如何對抗這種恐懼呢?有時我們拒絕成長贸营,有時我們自我摧毀吨述,有時我們斷然無視即將到來的死亡。但亞隆在《存在主義心理治療》這本書里寫道钞脂,我們對死亡的認識能夠幫助我們活得更充實揣云,而且可以減少——而不是增加——我們的焦慮。
朱莉和她那些“詭異”的冒險冰啃,就完美地詮釋了這個道理邓夕。直到我開始“醫(yī)學探秘之旅”之前,我從未想過“死”這件事阎毅,即使在生病之后焚刚,還有男友的出現(xiàn)讓我可以分散注意力,逃避對失去職業(yè)生涯和失去生命的恐懼扇调。同時矿咕,他的出現(xiàn)也消除了我對孤獨的恐懼——這也是四大終極問題之一。單獨監(jiān)禁會讓囚犯精神崩潰是有其原因的:孤立會讓他們產生幻覺,引發(fā)恐慌碳柱、偏執(zhí)捡絮、絕望、注意力無法集中莲镣、強迫行為以及自殺的念頭福稳。當這些囚徒被釋放之后,往往會出現(xiàn)社交能力萎縮剥悟,使他們無法與他人互動灵寺。其實曼库,正常人也要面對快速生活所帶來的不斷增長的渴求和欲望区岗,還有內心的孤獨感;當出獄的囚犯面對社會毁枯,或許也是同樣的情形慈缔,只不過情況更極端一些。
第三個終極問題是:對自由的渴望种玛,以及自由帶給我們的所有存在性困境藐鹤。從表面上看,自由這個問題簡直就是個笑話赂韵,因為如果像溫德爾所指出的那樣娱节,如果我愿意繞過那些囚牢里的欄桿,我想要多少自由都唾手可得祭示。但事實上肄满,隨著年齡的增長,人們不得不面對更多的限制质涛。轉換職業(yè)會變得更難稠歉,移居到另一個城市會變得更難,要另找一個結婚對象也會更難汇陆。年紀越大怒炸,生活就越固化,有時人們會渴望年輕時的自由毡代。但對于孩子們來說阅羹,自己的行為被父母定下的規(guī)矩約束著,他們唯一能自由支配的就是自己的情緒教寂。至少他們每過一段時間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大哭一場灯蝴,大笑一場,或是耍個小孩子脾氣孝宗。他們也有權利擁有遠大的夢想穷躁,可以不加掩飾地表達渴望,而像我這個年紀的人,大多已經失去了情緒上的自由问潭。這就是我接受心理治療的原因——試圖再次解放自己的情緒猿诸。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的這次中年危機更多的是要讓自己開放狡忙,而不是自閉梳虽;是要讓自己去拓展新的領域,而不是給自己設限灾茁;是一次重生窜觉,而不是消亡。我記得溫德爾說過北专,我渴望被拯救禀挫。但溫德爾不是來拯救我,也不是來為我解決問題的拓颓,他的存在是要引導我正視自己的人生语婴,繼而走好生活中的每一步,在不摧毀自我的前提下應對生活的無常驶睦。
我開始意識到砰左,不確定性并不代表著喪失希望,而是意味著還存在可能性场航。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這怎能不叫人興奮呢缠导?我要做的是想辦法最大限度地活出自己的精彩,不管有沒有生病溉痢,不管有沒有另一半僻造,也不管時間如何無情地流過。
所以适室,接下來我將不得不仔細審視第四個終極問題:無意義嫡意。
轉《你該找個人聊聊》侵權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