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瑟夫·塔塔羅(Joseph Tartaro)最近深刻體悟了“不作死就不會死”的人生真諦刹枉,而教他做人的是一塊自定義車牌檬洞。
美國法律是允許車主自定義車牌的。你在美國街頭雨效,時常會看見一些腦洞大開迅涮,寓意深刻,全方位展現(xiàn)車主不羈靈魂的個性車牌徽龟。
比如這塊自定義車牌叮姑,就詼諧大氣且自帶音效
2016年底,家住加利福尼亞的塔塔羅也動了心思据悔,打算給自己弄塊酷炫的車牌传透。作為一名軟件安全專員,他首先想到的极颓,就是跟自己工作相關的詞匯朱盐。在腦海里篩掉一系列備選之后,他在鍵盤上打出“null pointer(空指針)”菠隆,這時靈感之神從天而降兵琳,** NULL**這個詞一下抓住了他的心狂秘。
車牌就叫“NULL”吧!他當即去加利福尼亞車管所網(wǎng)站申請注冊闰围,還居然神奇地通過了赃绊。
一個叫NULL的車牌 | medium.com
這個車牌簡直太秀了。"null"是計算機語言中的一個文本字符串羡榴,許多編程語言中都表示"空"或"未定義的值"碧查。按照塔塔羅最初的設想,“NULL”這個車牌或許能讓他免受交通處罰校仑。理論上忠售,“NULL”這個車牌號碼一旦進入到數(shù)據(jù)庫中,就會被當作空值迄沫,系統(tǒng)是不會計算的稻扬。到那時,他就能在交通系統(tǒng)里完美隱身羊瘩,他的駕駛之路從此一片坦途泰佳。
但是天底下哪有這么好的事兒呢?8月尘吗,塔塔羅在DEFCON極客大會上分享了接下來的故事逝她,事情的發(fā)展簡直慘絕人寰:因為系統(tǒng)會把空白的格子記為NULL,很多無主罰單都稀里糊涂算到了他頭上了睬捶,這些罰單像雪片般飛來黔宛,塞爆了他的信箱,他一度面臨12049美元(合人民幣86380元)的巨額交通罰款擒贸。
一個玩脫了的惡作劇
事情是怎么發(fā)展到這個地步的呢臀晃?
獲得牌照的第一年,風平浪靜介劫。但第二年出現(xiàn)了一絲不祥的端倪徽惋。塔塔羅更新車輛信息時,車管所網(wǎng)站不再識別NULL了蜕猫。他在網(wǎng)站輸入車牌和車輛識別碼(vehicle identification number寂曹,VIN),系統(tǒng)顯示無效回右。當時塔塔羅還能用另一個序列號來完成更新隆圆,心大的他就沒想太多。
到了2018年初翔烁,他收到了一張罰單渺氧,依舊沒想太多。他車牌上用于識別車輛的貼紙不見了蹬屹,懷疑是某些車主刮掉了侣背,貼在了他們自己車上白华。他曾考慮過維權,但是罰單的金額只有35美元贩耐,他決定自己付了弧腥,這事兒就算了吧。
美國車牌上的貼紙 | mashable.com
可是潘多拉魔盒已經(jīng)開啟了潮太。之后所有虛假車牌管搪、查無此車牌、忘了填寫車牌的罰單通通都寄到他的地址來了铡买。罰款的原因包括違章停車更鲁、違規(guī)接人,金額也從37美元奇钞,60美元到80美元不等澡为,違章地點從弗雷斯諾市(Fresno)一路蔓延到蘭丘庫卡蒙加市(Rancho Cucamonga)。"可我壓根就沒去過弗雷斯諾熬鞍!媒至!"塔塔羅辯解道。
塞滿罰單的郵箱令人智熄 | Pexels
塔塔羅當然沒有跑到各個城市流竄作案谷徙√聊剑可能是由于他當初付了那個35美元的罰款,某個地方的數(shù)據(jù)庫就把NULL和他的個人信息關聯(lián)了蒂胞。這意味著,只要交警同志忘記在罰單上寫車牌號条篷,罰單就會自動被送到塔塔羅那里骗随。
這些罰單來自本田、豐田赴叹、奔馳鸿染,而塔塔羅只有一輛英菲尼迪。更糟的是乞巧,發(fā)來的罰單似乎還有往前追溯的效力涨椒。“我曾收到一張2014年的罰單绽媒,”塔塔羅補充說蚕冬,“但那個時候我還沒有這個車牌呢∈窃”
塔塔羅終于坐不住了囤热,說什么也得維權了。
漫長的維權之路
這些罰款都是由一家名為罰單處理中心(Citation Processing Center获三,CPC)的私人公司開的旁蔼,該公司負責處理違章停車罰單锨苏。
維權第一站,罰單處理中心
塔塔羅說他曾聯(lián)系過這家公司棺聊,但沒啥用:"他們說我必須證明這幾百張罰單不是我的伞租。我想找他們經(jīng)理談談,但也沒談攏限佩。他說葵诈,讓我把所有的罰單都給他們寄回去。"
由于擔心日后沒了憑證犀暑,塔塔羅果斷拒絕了驯击。但是第二天,他發(fā)現(xiàn)了該公司網(wǎng)站的貓膩耐亏。聯(lián)系CPC的時候徊都,他曾經(jīng)出具了一張罰單,上面寫的是本田广辰,但在網(wǎng)上公示的信息里它變成了英菲尼迪暇矫,還標著塔塔羅的車輛識別碼,這明顯是遭到了篡改择吊。
接著李根,塔塔羅找到了車管所(DMV)。車管所與CPC合作几睛,取消了大部分錯誤罰單房轿。截至8月10號,這一舉措成功地將欠款降至6262美元所森,但并沒有解決核心問題囱持。新的罰單依然源源不斷地向他涌來,數(shù)據(jù)中心還是沒有放過他焕济。
維權第二站纷妆,車管所 | mercurynews.com
更悲催的是,車管所通知他把罰單繳了晴弃,否則今年不讓他重新注冊了掩幢。塔塔羅當然不答應:“我不能繳納罰金啊,因為我并沒有違章上鞠。只要我繳納了际邻,以后所有其他的罰單我也必須得交了。我將處在一個極為窘迫的境地芍阎】莶溃”
不過,最近的狀況似乎有所改觀能曾。8月13號美國《連線》(Wired)雜志致電CPC查詢時度硝,NULL車牌下只有140美元的罰單了肿轨。
但塔塔羅并不覺得現(xiàn)在的狀況有所緩解,雖然他很高興罰單已經(jīng)消失了蕊程,但還需要支付140美元重新登記他的車椒袍。他也不知道,罰單蜂擁而至的日子什么時候才是個頭藻茂。
還有比這更慘的吶
如果說有啥事比車牌叫“NULL”更糟心的驹暑,那就是姓“Null”。
《連線》雜志前記者克里斯托弗·納爾(Christopher Null)就是這樣一個倒霉蛋辨赐。他遇到過不計其數(shù)的麻煩事优俘,美國運通公司(American Express)把他的姓全部去掉,美國銀行(Bank of America)拒絕接收他的電子郵件掀序,因為他的郵箱域名是“nullmedia.com”帆焕。
因為自己的姓氏,克里斯托弗·納爾(Christopher Null)
也曾飽受折磨 | chrisnull.com
他表示不恭,類似這種個人信息觸發(fā)了程序漏洞的事件叶雹,一般都是系統(tǒng)沒有預計到的突發(fā)情況,出現(xiàn)的可能性非常小换吧,不值得投入大量資源來解決折晦。對于塔塔羅的烏龍車牌事件,納爾并沒有惺惺相惜 :“這是他自找的沾瓦,你得到的只能是報錯满着、崩潰和頭痛」彷海”
盡管如此漓滔,塔塔羅說他決定保留他那個有問題的車牌,不僅僅是為了面子乖篷。“我還有不少罰單呢透且,換車牌只會讓事情變得復雜難解撕蔼。”他說秽誊,“除非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鲸沮,我才能安心地換了它」郏”
編譯來源:
https://www.wired.com/story/null-license-plate-landed-one-hacker-ticket-hell/
作者:Brian Barrett
翻譯:莫軒
編輯:大琳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