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在手機里看新聞夺姑,我輕描淡寫的對正吃早餐的母親說:“那個蓮花味精有新聞?wù)f是要倒閉轉(zhuǎn)型了蹲堂!”
母親很是驚訝黍翎,她忍不住地問我:“不是現(xiàn)在大家都習(xí)慣吃味精了嗎?難道還買不出去腻要?”
我不屑地回道:“老媽复罐,你這就2了吧,現(xiàn)在是追求健康環(huán)保的年代雄家,只是廚藝不精的人才會使用味精這樣的東西了效诅。”
母親只是輕聲的“哦”后不再說話趟济。
在我們家僅憑母親的一手好廚藝就能滿足我們一家老小味蕾的各種挑剔乱投,但那絕對不是味道的功勞,從小到大我家的廚房里就一直沒有味精的身影顷编。想當然現(xiàn)在的我是很不習(xí)慣在重油重料的外面餐館吃飯的戚炫,除非萬不得已。我也時常會在大家評贊一碗好湯的時候告訴他們:“這只不過是廚師加了濃湯寶的緣故媳纬,小孩子都能煮出這樣的味道双肤∨迅Γ”
這天晚上母親做了道她最拿手的“開水白菜”,我常玩笑地說那是一手絕活杨伙。憑我怎么做其监,也做不出母親的味道。只是母親甚少愿意做這道湯菜限匣,看著很簡單的一道菜抖苦,但做工極其地考究,費時費料米死。我和兒子每次都能將一整鍋的湯喝得底朝天锌历。
母親問我:“這湯的味道如何?”
我說:“當然好極了峦筒!”
母親說:“很早以前的時候究西,我也做過一道這湯菜。是用味精做的物喷,結(jié)果差點害死遠來投親的姨婆卤材。”
“不會吧峦失?是那時的味精有毒嗎扇丛?”
母親說:“你的姨婆是個命苦的人,在中年喪夫尉辑,老年喪子后哭瞎了雙眼帆精。在你外婆的懇求下,我將她老人家接到了家里一起住隧魄,準備著給她養(yǎng)老送終卓练。”
“那年是她老人家七十歲的生日购啄,我和你父親商量著說無論如何也要給你姨婆慶壽襟企。讓她感受到點溫暖,老人也都不容易闸溃≌海”
“要知道那時候的物資是很緊缺的,真的是一點葷星也弄不到辉川。那天也知道你爸爸從哪里搞到了點味精表蝙,所以我就決定給你姨婆煮一碗“開水白菜”∨移欤”
“吊高湯的料沒有別的特殊材料府蛇,只是味精。我記得你姨婆當時接過碗吃的時候還是很開心屿愚,可是邊吃就邊流淚了汇跨。問她也不說為什么务荆,我們也就沒有過多的去再意。只當是她老人家又想兒子了穷遂『埃”
“后來呢?”我有點迫不急待蚪黑。
“當天晚上我們要睡覺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你姨婆不見了盅惜,把我們著急得喊了整個街道上的人都起來幫忙找來著。結(jié)果在小河邊上找著了忌穿,你姨婆正打算跳河尋死來著抒寂,也虧得她眼瞎路不熟走得慢÷咏#”
“大家反復(fù)地問了才知道屈芜,你姨婆就是因為當天喝那碗湯想不開的∑右耄”
“一碗湯有什么想不開的井佑?味道不好嗎?”
“就是味道很好动分,你姨婆認定那是碗雞湯毅糟。但她的碗里除了湯只吃到幾根白菜,一塊雞肉也沒有澜公。便覺得是自己拖累了我們,我們嫌棄她了喇肋,感覺自己再這樣活著也沒有什么意思了坟乾。”
“暗馈甚侣!怎么會這樣呢?”我十分不解间学,“那雞湯的味道怎么可能和味精的味道一樣呢殷费?”
“在那個年代,除了油鹽醬醋低葫。普通人家是不可能輕意能接觸到味道的了详羡。你姨婆那就更不用說了,聽她都沒有聽過嘿悬。她眼睛又瞎著实柠,第一次嘗到那么鮮的味道,當然很容易誤解成是雞湯味了善涨≈涎危”母親若有所思地回答著我草则。
“后來為了不能讓你的姨婆再產(chǎn)生誤會,我們家里就再也沒有使用過味精蟹漓。當然現(xiàn)在生活條件好了炕横,想吃什么味道都很容易∑狭#”母親自言自語著看锉。
很多的故事都發(fā)生在它特有的年代,現(xiàn)在的我們很難理解過去發(fā)生的那一切塔鳍。就像我不知道當年的姨婆在喝湯時是怎樣的一種心情伯铣,只是想也許她很清楚那不可能是一碗真正的雞湯,她只是過多的思念她曾在世時的親人轮纫,特別是在一些別樣的日子里腔寡。而我母親所給她的正是她想從她兒子身上獲得的。她只是太想太想她的兒子了掌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