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2日下午3點,2019上海夏季音樂節(jié)開票俐银。2點50分尿背,我的手機頁面定格在了上海交響樂團服務(wù)號上。這一次捶惜,手機信號沒有辜負我田藐,讓我如愿搶到了3場音樂會的門票:梵志登指揮紐約愛樂樂團的第一場音樂會、安德魯?戴維斯爵士指揮英國廣播公司交響樂團第一場音樂會和埃本四重奏演繹貝多芬吱七。
無意中汽久,我搶到了本年度夏季音樂節(jié)開幕音樂會的門票,梵志登指揮紐約愛樂樂團的第一場音樂會踊餐。
經(jīng)常走進音樂廳聽音樂會現(xiàn)場的樂迷都知道景醇,除了樂器和歌唱家發(fā)出的聲音外,沒有報幕吝岭,沒有演員的溫厚三痰,除非進入到加演環(huán)節(jié)后,演員會就即將演出的曲目窜管,說上三兩句散劫。 但是,開幕演出就不一樣了幕帆。
身著果綠色的半袖連衣裙的上海交響樂團團長周平女士获搏,裊裊婷婷地走上舞臺。堅韌地為上海增添一抹高雅藝術(shù)亮色的上海交響樂團的掌門人蜓肆,一開口自己先激動起來:“上海夏季音樂會舉辦至今已經(jīng)第10年了颜凯。”我一聽仗扬,也激動了症概,一閉眼睛過去10年中留給我深刻印象的夏季音樂節(jié)的片段,慢慢重現(xiàn)早芭。
那時彼城,上海交響樂團還在湖南路舊址,沒有自己的音樂廳。上海交響樂團的夏季音樂會總是安排在露天來進行募壕,最初是在汾陽路上海音樂學院邊上的一塊空地上调炬,后來搬遷到了浦東陸家嘴中心綠地。俄羅斯大提琴家古特曼演奏的肖斯塔科維奇《第一大提琴協(xié)奏曲》舱馅,我就是在上海音樂學院旁邊的空地上臨時搭起來的音樂大棚里聽完的缰泡。那一天,氣溫很高代嗤,主辦方只好將能輸送涼風的鼓風機開得足足的棘钞,于是,在大提琴模擬的驚恐萬狀的腳步聲里干毅,就有了“咝咝”作響的微風的聲音宜猜,感覺特別奇特。
2012年8月9日硝逢,一場原定在上海浦東陸家嘴中心綠地舉行的音樂會姨拥,因為突如其來的臺風,當晚準備登臺的4為歌唱家不得不移師到廣播電臺引吭高歌渠鸽,這也成了我觀摩音樂會以來唯一一場在家通過收音機聆聽的“現(xiàn)場”叫乌。
原以為這樣的變故千載難逢,但是拱绑,臺風似乎也要追捧上海夏季音樂節(jié)综芥,2014年上海夏季音樂會又遇臺風,幸好猎拨,復興中路上的上海交響樂團的新址已經(jīng)完工膀藐,原定在浦東陸家嘴中心綠地舉行的音樂會就順勢轉(zhuǎn)移到上海交響樂團剛剛落成的音樂廳里,后來红省,我們都說那一場匆匆改到上海交響樂團音樂廳里的夏季音樂會额各,成了新廳音響效果的試金石。
10年夏季音樂會吧恃,也成了我作為古典音樂樂迷進階的階梯虾啦。巧合的時,我的思緒飛馳至此痕寓,周平團長的開場白也聊到了這個話題:“10年里傲醉,上海夏季音樂節(jié)招募了1000多名志愿者為音樂會服務(wù),當年15歲的上海學生交響樂團小提琴聲部的演奏員于任超呻率,現(xiàn)在已是上海交響樂團小提琴聲部的演奏員硬毕;不滿10歲就成為夏季音樂節(jié)小志愿者孫亦喆,現(xiàn)在已是上海一所名牌中學的好學生礼仗;還有一些志愿者吐咳,經(jīng)過10年的相伴相隨逻悠,已經(jīng)成為我們上海交響樂團的忠實粉絲……”音樂廳的上空,掠過一陣輕笑韭脊。
我也會心地笑了童谒。正如周平所言,10年的夏季音樂節(jié)沪羔,也提升我對音樂的理解能力饥伊,比如,由指揮家梵志登攜韓國年輕的鋼琴家趙成珍在紐約愛樂的襯托下完成的莫扎特第20號鋼琴協(xié)奏曲任内,美則美矣撵渡,可我覺得我們懂得莫扎特已經(jīng)不是問題融柬,我更愿意說說的死嗦,是那場音樂會的下半場曲目,勃拉姆斯的《c小調(diào)第一交響曲》粒氧。
勃拉姆斯的《c小調(diào)第一交響曲》由四個樂章組成越除,分別是第一樂章近似如歌的行板,快板外盯,奏鳴曲式摘盆;第二樂章不快而燦爛的快板,奏鳴曲式饱苟;第三樂章孩擂,溫雅而略快的快板和第四樂章和第四樂章,緩板—稍快的行板—不過分但輝煌的快板—甚快板箱熬,奏鳴曲式类垦。全曲演奏完畢大約需要45分鐘,相對勃拉姆斯用了21年才完成這部作品城须,《c小調(diào)第一交響曲》算不上鴻篇巨制蚤认。但是,其包容的情感極為復雜糕伐。帶領(lǐng)樂隊進入第一樂章的那幾聲定音鼓砰琢、低音提琴和低音大管合作奏響的音符,混合著膽怯良瞧、驚慌陪汽、為難和奮力前行等等多種情緒,由此出發(fā)褥蚯,接踵而至的第一樂章在兩個音樂動機的主導下挚冤,疊床架屋成了意象豐滿的音樂大廈。是的遵岩,我清晰地聽到了第一樂章里的兩個音樂動機你辣,勃拉姆斯在這兩種樂思的驅(qū)使下巡通,或者讓弦樂奏響第一音樂動機、讓管樂奏響第二音樂動機舍哄,抑或弦樂和管樂“交換舞伴”宴凉;或者讓弦樂和管樂和諧對位,或者讓弦樂和管樂各行其是……我聽到這兩個音樂動機在勃拉姆斯不斷重組的過程中表悬,一座巍峨的音樂大廈慢慢在我腦海里矗立起來弥锄,每一扇窗里都有一個勃拉姆斯或在呻吟、或在嘆息蟆沫、或在尖叫籽暇。開始譜曲時還是俊秀青年,完成時已是大腹便便的中年饭庞,勃拉姆斯第一交響曲尤其是第一樂章里戒悠,蓄滿了從青年走向中年的過程中堆積在勃拉姆斯心里的思考,最顯而易見的舟山,是一面情不自禁地仰望前輩貝多芬這座高峰绸狐,一面又希望自己能劍走偏鋒地避開貝多芬的光芒,成為一個完整的自己累盗。坐在上海交響樂團的正廳里聆聽梵志登帶領(lǐng)紐約愛樂樂團又一次完美地再現(xiàn)勃拉姆斯的這部作品寒矿,我能明明白白地聽出這是一部有著濃郁勃拉姆斯氣息的作品,說明我的耳朵長進了若债,這要感謝已經(jīng)舉辦到第10屆的上海夏季音樂節(jié)符相。回想當年坐在上海音樂學院邊上的音樂大棚里聽巴托克第一小提琴協(xié)奏曲蠢琳,在我耳里那真是一團亂糟糟的棉絮啊终。
上海有夏季音樂節(jié)的這10年里,我也在不停歇地追上海大劇院挪凑、上海音樂廳孕索、上海東方藝術(shù)中心以及上海交響樂團演出季里自己心儀的音樂會,但夏季音樂節(jié)音樂會的票價多親民呀躏碳,所以搞旭,等我回過頭來想要買一張紐約愛樂樂團在今年夏季音樂節(jié)的第二場音樂會票子,已經(jīng)售罄菇绵。那時肄渗,距離開票時間,頂多也就5分鐘嘛咬最。
還好翎嫡,我搶到了7月3號他們公開排練的票子。興沖沖地趕到上海交響樂團捧著當晚的節(jié)目單去觀摩排練永乌,意外的是惑申,他們沒有排練肖斯塔科維奇額《c小調(diào)室內(nèi)交響曲》和貝多芬額《降E大調(diào)第三交響曲》具伍,而是將前一天晚上剛剛演奏過的勃拉姆斯《c小調(diào)第一交響曲》又不間斷地演奏了一遍。這種違背常理的排練方式圈驼,讓我有些詫異人芽。再仔細觀察,原來绩脆,這場排練的目的是梵志登和紐約愛樂樂團帶領(lǐng)上海學院樂團的部分孩子們“走”一遍勃拉姆斯的那部大作品萤厅。所以,昨晚小提琴組里的那位金發(fā)如瀑的女士和那位梳著童花頭的亞裔女孩都沒有出現(xiàn)靴迫,取而代之的惕味,是更年輕的上海學院樂團的兩位小提琴手。還有那位定音鼓手玉锌,簡直還是少年啊名挥,所以,紐約愛樂的鼓手就全程站在少年的為什么每年夏季音樂會舉行期間我會放棄旅游度假等待我的音樂狂歡芬沉?我希望我的音樂鑒賞力能夠不斷進步躺同,我也愿意參與到優(yōu)化上海古典音樂氛圍這件事里。也許丸逸,過于小眾的古典音樂即便其互動環(huán)節(jié)非常優(yōu)質(zhì)了,也不能改變上海于毫末剃袍,但是黄刚,百余人的交響樂隊假如缺少了定音鼓,還是一支優(yōu)秀的交響樂團嗎民效?邊上憔维,等到少年打鼓時,他就舉起手機為他錄像畏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