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年一度的科技大會上馋没,各國頂尖科學家和學者受邀帶著各自的最新研究成果做簡短匯報拱镐。在一名來自意大利籍華人的演講中,他首次提及了關于“缸中大腦”猜想的證實荚板,并且聲稱能夠來回切換虛擬與現實杰扫,也就是能夠自由控制自己的意識占據目前的身體或者占據那個所謂的真正現實中的大腦队寇。他的發(fā)言沒等結束,臺下的人們便一片嘩然章姓。
“喂佳遣!主辦方识埋,快點把這個瘋子抓起來!”
“什么情況零渐?這里怎么能允許一個瘋子進來呢窒舟!快點出去!”
“聽聽他在說些什么相恃?辜纲!你這個陰謀論家笨觅,是誰支持你搞這些的拦耐?”
不出吳曉所料,自己剛才的發(fā)言瞬間把自己標記成為了異類见剩。
為了維護現場秩序杀糯,主辦方立馬叫人員將吳曉拉進了后臺,并派人將其嚴密監(jiān)視起來苍苞。
“你看固翰,我就說他們肯定不會相信你說的話的,何必自討沒趣羹呵?現在好了骂际,現在的你已經變成瘋子了「曰叮”
吳曉的腦中有一個聲音響起歉铝,那是來自真實世界的聲音。吳曉冷笑凑耻,用意識回復道:“我會用我的實驗證明我所說的太示。”
墻上鐘表的時針由10指向了12香浩,就在吳曉將要打瞌睡之際类缤,一群警察突然闖了進來。
“吳曉邻吭,你涉嫌殺人餐弱,這是我們的逮捕令,請你跟我們回警察局配合我們的調查囱晴!”
突如其來的狀況讓吳曉不知所措膏蚓,他只是下意識地努力為自己辯解,可警察們并沒有耐心聽他的話速缆,上來兩個警察一左一右一下就把吳曉按倒在桌子上降允,他們合力把吳曉的兩只胳膊背到身后,熟練地掏出手銬艺糜,咔嚓一聲剧董,吳曉就這樣被莫名其妙地逮捕了幢尚。
“喂!你們干什么翅楼?我要起訴你們尉剩!我要投訴你們!”
吳曉就像非洲草原上一只被獅子咬住的獵物毅臊,不斷地試圖著掙扎逃脫理茎,可最終一切的反抗都是徒勞的,警察們給吳曉戴上黑色的頭套管嬉,遮住了腦袋皂林,然后控制著吳曉從后門走出,將其押上了警車蚯撩。
坐在警車里的吳曉不斷用語言表示抗議础倍,可迎接他的,只有腹部的劇痛胎挎。
“哦沟启,該死,你們打斷我的肋骨了犹菇!”
一名警察貼近吳曉的耳邊德迹,用英語威脅著吳曉。
“如果不想再斷一根肋骨揭芍,就給我閉嘴胳搞!”
可吳曉并不是那種輕易低頭的人,他換成用意大利語不停地對警察進行咒罵沼沈。
“哦流酬,你們這群濫用職權的家伙,如果你們對自己的拳頭這么自信列另,我建議你們去意大利工作芽腾,我保準你們會愛上那里的黑手黨,他們會教會你們什么是溫柔页衙,保證你們的手會距離你們的身體五十英里外被垃圾桶里的老鼠啃食摊滔!”
坐在吳曉旁邊的警察看了看對面的同伴:“這家伙在說什么鳥語?”
對面只是聳聳肩店乐,露出一副疑問的表情艰躺。
不知過了多久,吳曉感覺到車子停了眨八,緊接著腺兴,一只大手抓住了他的脖子,將他推出了警車廉侧,然后說了一句页响,交給你們了篓足。隨后吳曉便聽到關門的聲音以及車子遠去的聲音。正當吳曉疑惑時闰蚕,又有一只手將他推進了一輛車子里栈拖。吳曉剛坐下,他便覺得自己的脖子被什么扎了一下没陡。
“哇哦涩哟,你們是醫(yī)生嗎,我可沒有疾病盼玄,新冠的疫苗我可打過了……”
沒等吳曉說完贴彼,他的意識便開始模糊,沒多久强岸,他就昏迷了過去锻弓。
等到吳曉再次醒來砾赔,他已經身在一個完全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蝌箍。這里像是一個研究室,又像是一個實驗室暴心,但周圍的景象讓吳曉覺得它更像一個黑科技基地妓盲。許多穿著科研工作服的人員都在各自忙著自己眼前的工作,有的在研究怪物专普,有的在提煉金屬悯衬,有的在制作武器,有的在變換外貌……千奇百怪的人正在做著顛覆三觀的事檀夹。
在吳曉昏迷的這段時間筋粗,一直兩位黑衣人守在他的身邊≌ǘ桑看到吳曉醒來娜亿,他們很快聯(lián)系了一位教授。這位教授自稱阿爾法蚌堵,他領著吳曉到處參觀他們的科研實驗买决,最后他們來到了教授的辦公室。
“怎么樣吼畏,是不是很神奇督赤?沒想到我們的科技能有這么領先世界吧?”
吳曉點點頭泻蚊,似夢一樣奇幻的遭遇讓他有些不太適應躲舌,但轉念一想,既然自己連同這個世界都是虛幻的性雄,那剛才自己所看到的場景没卸,又算的了什么呢枯冈?于是他又搖搖頭。
“在我看來办悟,現在即便說有上帝我也相信尘奏。因為我去過那個真實的世界!”
“缸中大腦嗎病蛉?”
“沒錯炫加,我的意識曾經回到過我現實的大腦里!我還清楚的記得铺然,我當時還與真實世界里的人進行了交流俗孝!”
“哦,那你是如何回到那個真實的世界里去的呢魄健?能否告訴我赋铝?”
“這個……”
眼前的這個人不會是在質疑我吧?但從老人的剛才詢問的語氣里聽出沽瘦,老人的問題似乎不是出于對自己的諷刺革骨,而是好奇,吳曉也能從老人的眼神中析恋,感覺到對方是真的想得到回到真實世界的方法良哲。
“只要想方法讓自己處于瀕死態(tài)就可以了≈恚”
吳曉的話筑凫,讓阿爾法先是一愣,片刻之后并村,他的表情變成了失望巍实,緊接著他又狂笑不已,最后竟然把自己的眼淚笑了出來哩牍。
阿爾法的笑聲令吳曉覺得發(fā)怵棚潦,他覺得眼前的人好像一個魔鬼,因為只有魔鬼才會發(fā)出讓人冷汗直流的笑聲姐叁。
“哈哈哈哈瓦盛!我還以為你是一個天才,沒想到竟然是一個瘋子外潜。哈哈哈哈原环!”
“什么意思?”吳曉滿臉疑惑地看著老人处窥。
“你這不就是典型的腦死幻覺嗎嘱吗,就像植物人的大腦一樣,做著天馬行空的夢≮寺螅”
吳曉聽了老人的話俄讹,臉色變得陰沉起來。
“……這么說绕德,你還是不相信我說的話患膛。”
埃爾法伸出右掌耻蛇,說道:“不踪蹬,我相信你說的,只不過那是你的幻覺臣咖,真實存在過的幻覺跃捣。你把幻覺當成了現實,以為那就是真實發(fā)生過的……”
“那不是幻覺夺蛇!”吳曉拍案而起疚漆,沖著埃爾法吼道。
“證明給我看刁赦∪⑵福”阿爾法玩味地看著吳曉,“只要你能證明給我看截型,我會給你想要的一切趴荸。”
吳曉一指門外宦焦,說道:“你能相信外面的一切,都不能相信我說的顿涣〔郑”
“那是因為我千真萬確的看到了,摸到了涛碑,感受到了精堕,而不僅僅是聽到!”
吳曉被老人的話懟的啞口無言蒲障,只能點點頭歹篓,略微思索后,他對阿爾法說道:“我能在你們這里做實驗嗎揉阎?”
“可以庄撮,反正你已經看到了這里的情況,對于現在的你來說毙籽,只有兩種選擇洞斯,要么證明你的缸中大腦,要么被送去精神病醫(yī)院成為病人坑赡±尤纾”
說著么抗,埃爾法遞給吳曉一個自己領會的表情,讓黑衣人帶走了吳曉亚铁。
在未來的一年時間里蝇刀,吳曉將自己投身于證明“缸中大腦”的實驗中,上萬個理論切入點徘溢,上千次的推想熊泵,上百次的實驗,吳曉最終選擇了最原始的方法:復制甸昏。
他要創(chuàng)造一個“缸中大腦”顽分。
當吳曉說能夠給阿爾法展示他的成果時,阿爾法手托著下巴仔細地觀瞧著眼前的大腦施蜜。這個大腦被浸泡在特殊的溶液里卒蘸,一條條密密麻麻的神經導體連接著大腦,從液體中引出后通過一個裝置的轉換翻默,形成的電信號一部分通過導線進入一個類似頭盔的裝置中缸沃,一部分通過導線連接上計算機。阿爾法一看就明白了修械,吳曉這是創(chuàng)造了一臺現實的缸中大腦趾牧,利用這個結果,正推我們現實的虛擬肯污。
阿爾法接過吳曉遞過來的頭盔翘单,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等待著吳曉的調試蹦渣。
“好了哄芜,一分鐘過后您的大腦神經元就會和它的神經元連接一致了,到時候您就會進入另一個虛擬的世界柬唯,你會成為一個嶄新的生命认臊,經歷生老病死,然后回到現實锄奢∈纾”
隨著神經元的同步,阿爾法進入到了虛擬的世界……
“喂拘央,他不會醒不過來吧涂屁?”
“怎么會,就像做夢一樣堪滨,只不過這個夢更加真實胯陋,更加符合邏輯罷了。”
“那遏乔,那他需要多久才能醒過來义矛?”
“嗯……大概三四個小時吧∶巳”
“這玩意跟現在的VR有什么區(qū)別凉翻?”
“區(qū)別在于……更加真實∧砑ぃ”
吳曉不想再跟這些人解釋制轰,他到處閑逛地打發(fā)時間,果然胞谭,沒有了壓力垃杖,生活驟然變得無趣。當吳曉看到那些外星生物后丈屹,眼睛一轉调俘,突然湊到它們跟前,開心地和它們探討起生命的意義來旺垒。
過了將近五個小時后彩库,阿爾法醒了過來,有人幫他摘掉頭盔先蒋。剛開始阿爾法還分不清現實與虛擬骇钦,過了一天,等埃爾法的自我意識恢復后竞漾,他才明白了哪個才是原本的世界眯搭。
等到阿爾法記起所發(fā)生的一切,他才來到吳曉身邊畴蹭,皺著眉頭說出了一句話:“如果我們的世界是虛擬的坦仍,那我們存在的意義是什么呢?”
吳曉撇撇嘴叨襟,他沉吟了半晌,說出了這個他也思考了許久的問題答案幔荒。
“或許糊闽,我們存在的意義,就像你剛才經歷的一樣爹梁,只是為了給那個真實的世界里的一些人右犹,帶給他們不一樣的虛擬體驗吧∫”
“……”
阿爾法沒有反駁念链,他輕輕地嘆了口氣,哀怨著說道:“只可惜我們不是那個真實世界里的人〉嗄梗”
“哦谦纱?”吳曉一歪頭,“有什么可惜的君编?我們不也創(chuàng)造出了‘大腦’跨嘉,相對于腦中的世界,我們不也生活在現實中嗎吃嘿?何必去糾結于我們是不是被創(chuàng)造的呢祠乃?我們雖不能體驗不同的人生,但我們卻可以認真體驗一次我們自己的人生兑燥。正因為我們的人生是獨一無二的亮瓷,所以我覺得我們比真實世界中的那些人,更加的珍貴降瞳≈鲋В”
正在這時,吳曉的腦中又再次想起了那個聲音:“你的人生只不過是我們付錢后體驗的商品罷了力崇,有什么好得意的斗塘,居然在這里自吹人生的意義×裂ィ”
吳曉微微一笑馍盟。
“那我們的意義就是掏空你們的口袋。并且深陷其中而無法自拔茧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