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院里有兩顆榆樹,這時候冒萄,應(yīng)該結(jié)滿了榆錢臊岸。
小時候,玩半晌肚子餓了尊流,找遍屋子也沒啥零食吃的帅戒。于是,幾個小伙伴商量著摞榆錢崖技。男孩子利索地爬樹逻住,女孩子在樹下幫忙遞棍子、鉤子迎献、籃子瞎访。那一串串,胖嘟嘟的榆錢吁恍,嫩嫩的扒秸,軟軟的播演,隨手塞一把放嘴里,吃的可香了伴奥。吃夠了写烤,再裝滿籃子提回家。
到做飯點拾徙,媽媽從地里回來洲炊,看見有摘回的榆錢,挺高興地說今天有好飯了锣吼,一會兒做榆錢蒸菜选浑。
榆錢挺干凈的,稍微撿一檢帶的碎枝玄叠,再用水沖洗兩遍古徒,在盆里備用。挖上一碗玉米面和一碗白面倒進(jìn)去读恃,用手將面和榆錢抓勻隧膘,見不到干面為止。放適當(dāng)?shù)柠}寺惫,那時也沒什么調(diào)料疹吃,不像現(xiàn)在有味精十三香胡椒面那么多可放。
等鍋里水燒開西雀,放上籠屜萨驶,鋪好蒸布,將拌好的榆錢面攤在蒸布上艇肴,抹平腔呜。蓋上鍋蓋,燒大火開始蒸再悼,具體蒸多長時間核畴,我不知道。其實冲九,只是小時候見過媽媽做谤草,那時根本也不關(guān)心這些,等自己長大了莺奸,也沒做過丑孩。
在蒸的過程中,媽媽會招呼我去剝蒜灭贷、搗蒜嚎杨。“蒜在哪放著氧腰?”找不到枫浙,還喊著問好幾遍。媽媽不耐煩了古拴,急匆匆過來箩帚,一邊責(zé)罵道:能干啥,就知道玩黄痪,一邊賽過來一頭蒜紧帕。也不知道她從哪拿來的,像變戲法似的桅打,反正是一門心思玩著手里的沙包是嗜,根本就沒動地方去找。拿著蒜挺尾,一點點扣鹅搪,好不容易扣破皮了,一撕就斷遭铺,再吭呲吭呲去扣丽柿。想想自己那時真笨啊,擱現(xiàn)在魂挂,還不是舉手之勞甫题。
媽媽掀開鍋蓋,冒出熱騰騰的白氣涂召,榆錢的香味撲鼻而來坠非。立馬扔掉手里的東西,跑過去果正,還喊著“餓死我了”炎码。媽媽說等一會兒,還沒調(diào)好呢舱卡,先去洗洗手辅肾。極不情愿地找水盆,胡亂洗了兩下轮锥,很快又圍過去矫钓,眼巴巴地看著,吧嗒吧嗒嘴巴舍杜,幾乎快流口水了新娜。
媽媽將籠屜里的蒸菜倒進(jìn)盆里,攪散開既绩,然后倒進(jìn)蒜汁概龄、醋、香油饲握,一起拌均勻私杜,給我們一個個盛到碗里蚕键。簡單的操作,幾樣配料衰粹,沒有料酒锣光、味極鮮、耗油這些時髦的料理铝耻。但是誊爹,那一碗蒸菜吃的狼吞虎咽,津津有味瓢捉,特別特別香频丘,足夠滿足了對所有美食的欲望。
走在路上泡态,看見一樹樹榆錢搂漠,情不自禁會想起過去。榆錢年年有兽赁,蒸菜也常常吃状答,可是那碗榆錢蒸菜的味道,再也沒吃不到過刀崖。
院里的兩顆榆樹惊科,依然結(jié)滿了榆錢,媽媽依舊在院里做飯亮钦。我們卻長大離開家鄉(xiāng)馆截,生活在不同的城市,嘗遍各地特產(chǎn)美食蜂莉,都不抵媽媽做的飯菜蜡娶,正好適合胃口,慰藉心靈映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