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成長,源于另一顆心的滋養(yǎng)~~
? ? 培養(yǎng)心智化
? ? ? 很多的痛苦都涉及到在對待體驗的心智化姿態(tài)方面發(fā)展的失敗或者偏離氏捞,是“心理錯誤知覺并錯誤表征了它自身的內(nèi)容和功能的狀態(tài)”(比如惩妇,抑郁的患者不是把自己的無望感和自我懷疑體驗為可以解釋的心理狀態(tài)株汉,而是體驗為現(xiàn)實的準確反映,把內(nèi)在世界和外在世界等同起來)歌殃。要幫助所有這些患者乔妈,治療師需要激發(fā)或者重建他們心智化的能力。
? ? ? 怎么培養(yǎng)心智化氓皱?
這里的關鍵在于激發(fā)治療師自己的心智化能力路召。當治療師對體驗可以產(chǎn)生多樣化的觀點,而不是嵌入在唯一的觀點中波材,當治療師能把內(nèi)在現(xiàn)實和外在現(xiàn)實聯(lián)系起來股淡,而不是將它們彼此等同或解離,當治療師可以根據(jù)潛在的心理狀態(tài)理解彼此和治療師自己廷区,治療師就可以幫助患者開始做同樣的事情唯灵。
? ? ? 通過解讀患者的心理而示教“心理解讀”
要解讀患者的心理,治療師必須對患者的內(nèi)在體驗——以身體或者言語——給予共鳴隙轻、反思和準確的鏡映早敬。這樣做時,就讓患者在治療師的心理中看到她自己的心理反映大脉。治療師內(nèi)隱的心智化——即搞监,對患者(主要是)非言語的線索進行(主要是)非言語反應——在這個互為主體的過程中發(fā)揮了決定性的作用。覺察的姿態(tài)也許很好地增強了這種自動的镰矿、直覺的反應琐驴。
? ? ? 治療師外顯的心智化使用語言,強調或者解釋內(nèi)隱的體驗中那些讓人困惑、矛盾或者(困擾)的方方面面绝淡。這種心智化“使內(nèi)隱變得外顯”宙刘。Fonagy提出“未知”的“好奇姿態(tài)”,這種姿態(tài)下牢酵,治療師通過提問題悬包,注意到此時此刻互動的方面,重新陳述事實等馍乙,去澄清患者的體驗布近。在解釋方面,他建議“真正重要的不是目的地丝格,而是過程”:無論治療師做出什么樣的解釋撑瞧,其首要目的是激活患者自己的解釋性過程,而不是用治療師的領悟去開導患者显蝌。
患者的心智化和治療師的干預预伺。
評估患者狀態(tài)
多數(shù)情況下,治療師嘗試以與患者的需求相吻合的方式進行干預曼尊,意味著對患者的期待要比他們現(xiàn)在相信自己能做到的剛好高出一點點酬诀。因此,在會談中的任何時刻骆撇,治療師能有多大程度努力讓患者的心智化潛質發(fā)揮出來(或者再次發(fā)揮出來)料滥,將取決于我們能有多準確地評估患者現(xiàn)在的心智化能力(它是起伏不定的),以及他們目前暫時所處的體驗的主導模式(心理等同艾船、假裝或心智化)葵腹。
匆忙之中要判斷出患者心智化的能力并非輕易之舉。Main認為屿岂,對于表面和實質可以有所不同践宴,人們對同樣的現(xiàn)實可以有不同的想法,而且這些想法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改變爷怀,在這些方面的覺知被證明具有元認知能力阻肩。然而,當我們所說的話超越了患者正在思考或者感受到的运授,我們才會對患者利用我們的語言的能力產(chǎn)生一種印象烤惊,一種本能的感覺。在患者的主觀體驗方面吁朦,呈現(xiàn)出另外的觀點會不會有幫助柒室?因為這個問題的答案每時每刻都在變化,在治療過程中逗宜,作者自己的體驗雄右,他經(jīng)常發(fā)覺自己要重新思考自己的臨床判斷空骚,并幾乎在話說到一半兒時,去調整自己干預的“深度”擂仍,是否做對了囤屹,這是需要實證證明的事情。(給對方的還是對方要的逢渔?)
評估患者狀態(tài)中面對的問題
在與患者的合作中肋坚,患者內(nèi)隱或外顯的反應常常是最有力的說明(非言語信息和言語信息呈現(xiàn))∷嗬或者智厌,當治療師高估了患者能夠聽懂的能力,會喚起患者的憤怒亿昏、恐懼感加重或者完全關閉,也許“合作”這個詞在此并不適用(不是合作档礁,患者和治療師的關系是什么關系角钩?合作的基礎是什么?)呻澜。當患者反思的能力在頃刻之間或一貫地比我們估計的損傷更為嚴重時递礼,調諧失誤的解釋常常被患者體驗為指責或者拋棄。最起碼羹幸,當治療師在這個方面做過頭時脊髓,有可能使患者自己感到無法勝任。
一般說來栅受,當患者的元認知能力(認知将硝,對人事物的認識,元認知屏镊,對認知的認知依疼。比如,認知而芥,我看見這個人就討厭他(心理等同)律罢。元認知,為什么我討厭這個人呢棍丐?(心智化误辑,一個人有缺點就有優(yōu)點))比較強時,提供給他們另外可供選擇的觀點或解釋是最有用的歌逢。相比之下巾钉,當這種能力被抑制了,或者尚未發(fā)展出來秘案,其他的干預方式或許更加順理成章睛琳。
識別患者行為背后的感受和所處的情境盒蟆,澄清患者的主觀性體驗。
更重要的是师骗,通過幫助患者識別出行為背后的感受历等,以及這些感受所處的情境,治療師能夠澄清患者的主觀性體驗辟癌。當這種澄清如愿以償寒屯,它就可以減少痛苦和混亂,如若不然黍少,這些痛苦和混亂可能會在患者那里激發(fā)出自我摧毀的行為寡夹。對患者而言,這會成為一次強有力的目標學習一—一次對心智化重要性的生動體驗厂置。當患者艱難的感受在與治療師的關系中產(chǎn)生了菩掏,在治療師的幫助下,這些感受感受得以澄清昵济、理解和平息下來時智绸,這類體驗的影響可能是更加重要的。
? ? ? 富有表達性地對患者的主觀體驗給予共情也非常有幫助访忿,只要我們的共情不僅僅局限于患者呈現(xiàn)出來的感受瞧栗,而是延展到患者目前為止自己還沒有能力感受或表達的情緒。當患者表達出來的感受(比方說海铆,憤怒或敵意)掩蓋了其他感受(比方說迹恐,依賴或脆弱),此時的表達看上去比較有問題卧斟,但可能是更具有適應性的殴边,在這種情況下這個告誡尤為重要。多數(shù)情況下珍语,治療師的反移情反應能幫助自己識別出患者正在為保護自己而避開的感受找都。
患者沒有準備好心智化的處理。
有時候廊酣,當患者不情愿(或者沒有能力)進行心智化時能耻,治療師的反移情主要反映出自己在容忍方面的困難⊥龀郏患者緊緊抱住單一維度的想法不放晓猛,當我們對此感到挫敗而導致共情上的僵局,這時可能會有所幫助的是凡辱,針對患者在自己的體驗中考慮其他觀點的困難戒职,治療師可以向患者完整陳述自己的反應。作者也許會說:“在現(xiàn)在的談話中透乾,我感到被撕扯開了:一方面洪燥,我想要你知道我理解你的想法很重要磕秤,我理解現(xiàn)實層面里你的痛苦。另一方面捧韵,我又有另外一種想法市咆,我擔心如果我告訴你這個想法,你可能會覺得我沒有聽到你在說什么再来,或者我沒有真的跟你在一起蒙兰。所以我不知道該怎么進行下去∶⑴瘢”說出這些話搜变,治療師就是在做心智化的示范,同時也在邀請患者的合作针炉。治療師提議存在著另外的想法挠他,即便這些想法還不應該說出來。治療師常常發(fā)覺這樣做時篡帕,自己對患者共情的能力會得到修復殖侵。患者也常常會感覺有些解脫赂苗,因為現(xiàn)在他們不那么孤獨了愉耙,而且更有能力跟治療師一起贮尉,參與到這個已經(jīng)變成雙方共有的兩難困境中拌滋。當患者可能害怕治療師不得不說的一些話時,他們也知道猜谚,某種程度上败砂,他們非常需要另一種想法,因為他們自己的想法對于紓解他們的痛苦已經(jīng)無能為力了魏铅。
治療師和患者一起反思的過程昌犹。
考慮到治療師首要的目的是要與患者一起促成一個反思的過程(為什么這樣?)览芳,而不是某種領悟斜姥,由此可見,治療師在嘗試理解任何一種心理狀態(tài)之前沧竟,應該先處理患者在心智化的自由方面所遭受的束縛(自動思維铸敏?假設?)悟泵,這些束縛幾乎總是被一種心理需要支撐著杈笔。因此,通常很重要的一點在于糕非,治療師應該追查是什么樣的情緒上的邏輯(現(xiàn)實中的例子蒙具?)球榆,讓患者心智化的能力顯然受到限制,無論是暗中追查還是雙方合作禁筏。
當治療師遇到患者反思功能暫時凍結的狀況持钉,考慮一下最近和患者的關系中發(fā)生了什么,通常會有幫助融师。這樣去回顧時右钾,也許能發(fā)現(xiàn)治療師不經(jīng)意間激發(fā)了患者的羞恥感,觸動到某個脆弱的部分旱爆,或者踏進了某個對(很常見的)解離體驗的活現(xiàn)中舀射。這些也許只是短期內(nèi)的破壞,但是需要給予它們即刻的關注和修復怀伦,以確贝嘌蹋患者合作性的心智化所受到的限制實際上只是暫時的。
當然房待,有時候心智化能力受到限制的情況最終還是會更加持久邢羔。不同的患者對于同一時間內(nèi)邊思考邊感受可能都會有困難。有些患者害怕如果允許自己自由地思考和感受桑孩,他們就會無法抵擋拜鹤,或者崩潰了。有些患者在心理上需要維持解離(流椒?)敏簿,心智化所促進的整合讓他們感到威脅。有些患者則受制于了解實情的禁忌宣虾,而這些實情常常伴有創(chuàng)傷和暴力惯裕。另外一些患者,為了保護自己脆弱的身份認同感(自我價值保護绣硝,如果走出自己劃的圈蜻势,會受到傷害,不敢嘗試)鹉胖,必須維系著這種幻想握玛,即只有一種單一的對現(xiàn)實的看法一—而且治療師也應該這樣看。最后甫菠,有一些患者挠铲,對他們來說,要接受這一選擇淑蔚,為了自己而思考和感受市殷,就意味著要放棄永無休止的期待,如果有潛在可能從中得以解脫的話刹衫,還要承擔起痛苦的哀悼任務醋寝。
評估患者的反思能力搞挣。
評估患者的反思能力一—或強或弱,或暫時被抑制音羞,或長期受束縛一—在此之外囱桨,注意到患者對于體驗的“前反思”姿態(tài)的特質,可能會非常有幫助嗅绰。在某一特定的時刻舍肠,患者是把心理和世界等同起來了一—還是把它們彼此脫鉤了?在前行的過程中窘面,患者是趨于活在主要是具體和無法解釋占主導的主觀現(xiàn)實中一—還是活在多數(shù)情況下期待和想法都可以掌控的主觀現(xiàn)實中翠语?
? ? ? 處于心理等同模式中的患者,會把自己的感受和信念等同于現(xiàn)實和真理财边。作為治療師肌括,我們與這樣的患者在一起的任務,就好像參與到孩子的游戲中來的父母一樣酣难,內(nèi)隱地跟孩子提供兩種觀點:這是“真的”谍夭,同時又是“假裝的”。治療師需要支持患者保留自己體驗的能力憨募,而且紧索,我們需要呈現(xiàn)出另外可供選擇的觀點,在其中體驗的復雜性也能被考慮進來菜谣。
? ? ? 當患者以他們的方式看待治療師珠漂,而治療師又無法很自在地被這樣看待時,在允許患者觀點存在的同時葛菇,又保留我們自己的觀點甘磨,這可能尤其富有挑戰(zhàn)橡羞。然而眯停,這恰恰是我們必須嘗試去做的。具有混亂型依戀和(或)創(chuàng)傷歷史的患者卿泽,通常沒有能力把治療師看作是值得信任的人莺债,至少在最開始的時候做不到這點。如果我們要被體驗為值得信任的人签夭,我們就必須有能力接納患者所處的水平齐邦,這樣或許會讓我們不自在。通過承認患者那單一的黑暗的觀點似乎有其合理性第租,同時也保持一—而且有時候可以就此溝通一一另外可供選擇的觀點措拇,我們幫助患者建立起一個更為安全的空間,在這個空間中慎宾,患者或許能夠開始以更復雜的方式去考慮自己和他人丐吓。當我們以這種方式行事而沒有造成傷害時浅悉,自然而然地,就推動患者質疑自己最糟糕的預期:“患者對想象中的治療師的看法券犁,與患者對實際中的治療師的看法术健,二者之間的差異或許有助于為那些移情性的體驗加上引號”。
? ? ? ? 給出復雜的解釋粘衬,對于豐富患者思考的復雜性而言荞估,收效甚微。而對患者情緒體驗每時每刻的轉換稚新,治療師堅持不懈地努力給予關注勘伺、命名和探討,在這個過程中褂删,患者把感受和信念簡單等同于事實的傾向娇昙,更有可能被去除。當我們能從患者的內(nèi)在或人際之間笤妙,實時地識別出是什么狀況使患者忽然掉入無法抵擋的痛苦狀態(tài)冒掌,這種做法會特別有幫助。理解這些扳機點以及這個理解的過程本身蹲盘,都提供了一種解脫的辦法股毫。隨著時間的推移,它也能一點一點地推動患者解放了的覺知更加深入召衔,覺知到自已的內(nèi)在體驗并不是關于現(xiàn)實的直接映像铃诬,而是一種獨特的產(chǎn)物,是自己對所面臨的現(xiàn)實的主觀反應苍凛。
? ? ? ? 跟這些傾向于把現(xiàn)實的體驗很沉重地“當真”的患者形成對照的趣席、是那些“假裝”模式中的惠者,他們非常擅于把沉重的現(xiàn)實燜置一邊醇蝴。前者可以被描述為迷戀型或者未解決型宣肚,常常被自己的體驗灣沒到無法思考的地步。后者則可以被稱作冷漠型悠栓,常常切新了自己的體驗霉涨,以至于對此沒有任何感受—如若不然,承認自己的感受會讓他們很恐懼惭适。識別出那些以假裝模式來應對的患者非常重要笙瑟、因為他們常常給人一種印象,好像他們在進行治療的工作癞志,其實不然:他們也許看起來是在“工作”往枷,但是卻沒有什么成效,因為他們對治療關系的領悟和體驗并沒有落實到真實的情緒層面上。
? ? ? 在這一點上错洁,治療師的重中之重是避免跟患者的假裝發(fā)生共謀茅信,誤以為情緒上并不在場的患者其人還是完全在現(xiàn)場的。相反地墓臭,我們可能需要注意到蘸鲸,去承認令人討厭的體驗,或者更廣泛地說窿锉、去體驗深層的感受酌摇,對患者來說有多么限難。當然嗡载,我們必須跟隨著情感這條主線窑多,把患者的注意力拉到感受的跡象上,這些感受是他們不輕易暴露的洼滚,或者是不容易察覺的埂息。當我們能說明他們會反射性地從實際上己經(jīng)察覺的感受里逃走,有些患者會發(fā)覺特別有意義遥巴。在這一點上關鍵的干預一有時候千康,包括清楚地表露某些我們自己情緒體驗的方面一不僅是針對促進患者跟我們在一起的體驗更為“真實”,而且也在患者需要分隔開的體驗的各個面向之間铲掐,架起彼此連接的橋梁拾弃。
? ? ? 無論患者是嵌入在心理等同模式還是假裝模式中,他們都是以未經(jīng)整合的方式與自己的體驗建立聯(lián)系摆霉。根據(jù)Fonagy及其同事的觀點豪椿,就是通過整合這些前反思性模式,兒童學會了心智化一—去“跟現(xiàn)實做游戲”携栋,而不是被感受淹沒搭盾,或者切斷這些感受。治療師在心理治療中進一步推進這樣的整合婉支,通過作者剛才描述的干預方式鸯隅,以及通過提供一個安全的關系,讓患者在這個關系中可以從治療師的心里看到自己而且在洽療師的心里感受到自己是一個已經(jīng)整合的正在思考磅摹、感受和期待的人滋迈。
心智化霎奢、覺察和治療師的貢獻
治療師以這些方式進行干預和提供這樣一個安全關系的能力户誓,相當顯著的程度上,是取決于我們自己的整合能力幕侠。而且帝美,就如同我們的患者曾受到依戀對象能否思考、感受和期望的影響一樣晤硕、我們自己童年時期以及后來的依戀歷史悼潭,在很大程度上庇忌,也決定了我們能夠在多大范圍內(nèi)承認自己和他人的主觀體驗。我們在個人治療或者個人分析中體驗到新的依戀關系舰褪,常常突出地呈現(xiàn)出臨床工作者的個人歷史一在某種程度上皆疹,其職業(yè)的選擇通常是出于無意識層面治愈早期依戀創(chuàng)傷的愿望。而在新的依戀關系中占拍,我們的目的在于通過覺察和心智化略就,反復向患者提供解除嵌入的體驗,從而在心理的和大腦的組織中晃酒,都能建立起一個富有競爭性的中心表牢。通過這種途徑,讓這樣的體驗有可能把患者不安全的工作模型替換為“掙來的安全”的工作模型贝次〈扌耍患者的心智化,它本身既是一個重要的技能,也是“重寫”患者自傳體敘述的一種方式一是患者用來理解自己的人生的故事。就這一點而言遏乔,心智化促進了自我著述心理的實現(xiàn)犬辰。覺察是一種同樣珍貴的技能。然而锅尘,與其說覺察是在“重新講述生命”,不如說是覺察轉化了著作者。通過培養(yǎng)這些技能爽待,有效的心理治療促生新的安全體驗,這讓每一個患者都能從中受益翩腐。而涉及到那些有(或者將來會有)孩子的患者鸟款,治療師的貢獻或許更加深遠,因為它有可能打破非常不利的鏈條茂卦,這個鏈條始于上一代的不安全和創(chuàng)傷何什,往往會讓后續(xù)的每一代都不堪重負。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