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炎熱的夏季周末储玫,彬哥趴在后院的地毯上岖常,兩只肉嘟嘟的腳丫子高高向身后翹著驯镊,像兩只形影不離的長頸鹿,拉長了脖子想要吃掉天上的云朵竭鞍。那憨憨的腦袋板惑,悠閑地晃呀晃呀。
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偎快,順著曬得通紅的臉頰冯乘,滑到嘴邊。彬哥試圖用舌頭舔去汗珠晒夹,但是舌頭夠不著裆馒,只能縮了回去。他抬起忙碌的手丐怯,用衣袖麻利地往臉上一抹喷好,汗珠順帶著鼻涕一揮而去,只在他臉上留下一道臟兮兮的痕跡读跷。
別問他在忙什么梗搅?他已經(jīng)為這個樂高戰(zhàn)艦忙碌了整個周末。他要在這最后的半天里舔亭,將戰(zhàn)艦拼湊出來些膨。就只剩下甲板上接收器的設計和人員的排兵布陣。
勝利就在眼前钦铺!
而媽媽已下了最后通牒订雾,必須在十分鐘之內(nèi)回到樓上乖乖睡覺。
彬哥嘟著嘴矛洞,紅彤彤的臉上不知是曬紅的洼哎,還是氣紅的。緊皺的眉頭一上一下變了形沼本,以至于原本就小的眼睛也跟著一大一小半開著噩峦。
當媽媽叉著腰居高臨下站在他面前時,他吸了一下鼻涕抽兆,抬起頭识补,略顯討好地跟媽媽說:
“媽媽你看,我的戰(zhàn)艦準備裝好了辫红,你看凭涂,這個炮彈是隱形的祝辣,要打仗的時候它就從這里彈出來,然后——biu……biu……biu……從這里發(fā)射出去切油!厲害吧蝙斜!”
話語間,彬哥迎著太陽光的照射澎胡,半瞇著眼看向媽媽孕荠。
媽媽看著臟兮兮的臉,強忍著哭笑不得攻谁,裝作鎮(zhèn)定:
“可以去睡覺了嗎稚伍?時間已經(jīng)超過了10分鐘!”
“好吧戚宦!”彬哥嘟嘟囔囔槐瑞。極不情愿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順手將樂高船長塞進了褲兜阁苞。
威嚴的船長戴上了他最喜歡的紅色頭盔困檩,和穿著紅色制服的消防員叔叔一樣酷。這可是他最愛的顏色那槽!
彬哥扭扭捏捏來到媽媽面前時悼沿,只見他雙手提著因塞滿玩具而往下掉的褲子,左腳穿著貼有奧特曼圖形的藍色拖鞋骚灸,右邊卻打著赤腳糟趾,五只腳指頭不安分的像五只可愛地蠶寶寶,不停地上下蠕動著甚牲。
媽媽噗嗤一聲义郑,惹得以為闖禍了的彬哥帶著哭腔僵笑了起來:
“媽媽,鞋子找不到了……”
在走到二樓通道口時丈钙,彬哥小聲嘀咕著:“我不想睡覺非驮,萬一睡著了,我的樂高被那個哥哥拿走了怎么辦雏赦?”
媽媽知道劫笙,隔壁那個9歲還不會說話的哥哥時常跑過來找他玩。有一次順手拿走了彬哥一個水槍星岗,以至于每次他一來填大,彬哥就條件反射抱起玩具就往樓上躲。
媽媽安慰彬哥俏橘,哥哥今天跟他爸爸出門了允华,不會來的。彬哥還是不放心,也不愿上樓靴寂。
媽媽沒轍了汉额,說到:“你是想聽《凱叔講故事》是嗎?只能聽一個榨汤,然后睡覺!我一會兒上去檢查怎茫!”
彬哥喜笑顏開收壕,一下松開的褲子一下往下沉,差點就露肉了轨蛤。他一只手抱起媽媽的手機一只手提著褲子跑上了樓蜜宪。
但當他聽完《不睡覺世界冠軍》時,卻沒有絲毫睡意祥山。他倒是相信媽媽圃验,那個哥哥不會來。只是突然有了靈感缝呕,想到接收器應該要怎么拼了澳窑。
越想就越發(fā)睡不著,他拿出了褲兜里的船長供常,玩弄起來摊聋,嘴里還哼哼唧唧唱著歌。完全忘記了媽媽的叮囑栈暇。
不知何時媽媽靜悄悄站在了床邊麻裁,嚇得彬哥手中的船長一咕嚕滑了出去源祈。媽媽總是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xiàn)煎源,每次都很嚇人。
她撿走了彬哥的玩具香缺,說到:
“彬哥工程師手销,你現(xiàn)在不好好睡覺,一會起來怎么有精神拼戰(zhàn)艦图张?馬上閉上眼睛好好睡原献!”
“可是我睡不著!”
媽媽將船長重新遞回彬哥的手中埂淮,斜身躺在床邊姑隅,輕輕撫著彬哥的腦袋。
彬哥將船長放在枕頭邊上倔撞,臉頰湊了上去讲仰。然后安靜地閉上了眼睛。
當彬哥發(fā)出規(guī)律地呼吸聲痪蝇,小肚子時起彼浮鄙陡,一上一下浮動著冕房,媽媽知道他睡著了。
媽媽躡手躡腳趁矾,順勢捏了捏彬哥臟兮兮的臉耙册,小聲又溫柔地嘀咕著:
“這孩子,睡覺總是那么難毫捣!”然后輕輕關上了房門详拙。
此刻的彬哥進入了甜甜的夢鄉(xiāng)。說不定夢里蔓同,他那偉大的戰(zhàn)艦已經(jīng)啟航饶辙,正在寬闊的海域里緩緩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