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書之儒12終點也是起點
能考上這所大學的人大概水平都差不多胞谈,大學里的學習完全是靠個人自覺方援,大一的時候大家都在同一個臺階上森篷,等到了大四相差不多的學分把我們劃分成三六九等,這樣十分公平床玻,你付出的多了自然回報就多那么一點,別小看這區(qū)區(qū)的一點沉帮,就足以改變你以后的命運锈死。就因為這區(qū)區(qū)的一點,有的人不用早五晚九的上自習準備考研就直接保送了穆壕,有的人就差這么一點就要永遠離開學校了待牵。這是表面的規(guī)律,大家都能看的到的喇勋。
既然有規(guī)律的存在缨该,那么永遠就有人能超脫于這個規(guī)律。這也是個顛撲不破的真理川背,在大學這個小社會里就能演繹的淋漓盡致贰拿。
大學里沒有班主任蛤袒,設(shè)置一個輔導員統(tǒng)管幾個班級,每個班級再選出來班長膨更、團支書具體的領(lǐng)導這個二三十人的小集體妙真。大一剛開學的時候,導員讓我們自己選舉班長荚守,我本來是個不問窗外的閑人一時興起也去報了名珍德,嘴拙舌笨自然是做了陪襯。最后當選班長的是個東北的小個子張磊健蕊,東北人是不是活雷鋒且不說菱阵,但東北人都有做發(fā)言官的料,他上臺上下兩片嘴唇吧唧吧唧一通瞬間俘獲了選民的心缩功,高票當選晴及,導員對他也是相當滿意。張磊當選班長后對于班級的管理是相當熱心的嫡锌,上傳下達忙的不亦樂乎虑稼,問題出在他的成績不怎么樣,每學期考試成績出來大家都知道的势木,可是每次評助學金蛛倦、獎學金等都有他,這就很令人嘀咕了啦桌。我們寢室夜談的時候也講過這個事溯壶,經(jīng)過大家各方面的分析后得出結(jié)論:張磊和導員的關(guān)系不一般,而導員是唯一一個能決定發(fā)獎金名單的人甫男,這樣一來就說得通了且改。大家先是憤憤不平,在黑暗中拍著床欄低聲嘶吼:“憑什么板驳?他憑什么又跛!”而后又不得不接受現(xiàn)狀,就算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又能怎么樣若治,你無力改變慨蓝,只能默默無聞,裝著沒看見沒聽見端幼。
到大四上學期的時候礼烈,學校里來了一批又一批招聘的企業(yè),大家經(jīng)常無心上課婆跑,在QQ群里瀏覽著最新的招聘信息济丘。我也認真編寫了簡歷,把自己這幾年來取得的點滴成績都填上去,打印了十幾份摹迷,專等有慧眼識英的企業(yè)疟赊。其實大家都想去的一個單位是黃治辦,全稱是“黃河治理辦公室”峡碉,這是水利部設(shè)置在鄭州的一個直屬單位近哟,剛好和我們的專業(yè)對口,學了四年不都是想著學有所用么鲫寄,可是這個單位遲遲沒來學校招聘吉执。過了沒幾天內(nèi)部消息傳出來了,說是黃治辦上周來學校招聘了地来,只是沒公開戳玫,直接讓導員推薦了幾個名字,其中就有我們班長張磊未斑。
大偉憤憤不平地說道:“真是天下烏鴉一般黑啊咕宿,從大一到大四,一個班長的職務能有這么多好處蜡秽,真后悔當時沒參加競選府阀。”濤子笑笑說:“反正我無所謂芽突,畢業(yè)證一拿就回家去试浙,我們那邊就業(yè)壓力小多了∧觯”他家是內(nèi)蒙古的田巴,著名的“鬼城”離他家不遠,就業(yè)買房都不是問題挟秤。小軍也憤憤地說道:“這不是一般黑固额,這是天下烏鴉一般白啊煞聪!”大偉、小軍我們?nèi)齻€都是大中原的子民逝慧,高考的時候享受了一次絕對不那么平等的待遇昔脯,現(xiàn)在找工作的時候看來還要再享受一次。
往后的日子漸漸過得快了起來笛臣,中鐵云稚、中水、中建這些大企業(yè)都來學校招聘了沈堡,大家忙不迭地遞過去了簡歷静陈,然后等電話通知再過去面試,很快一天被一次、兩次或三次面試度過去了鲸拥,成績好的或在文藝表演方面有“建樹”的人很快就簽了就業(yè)協(xié)議書拐格,掛了幾尅又沒有什么特長的人則來回穿梭于各個招聘現(xiàn)場卻很難有單位愿意簽下。記得那段時間大家傳說最多的就是某某簽了什么單位刑赶,就連見面第一句話都是問:“你簽了沒有捏浊?什么單位?”
巨壩集團來到我們學校的時候撞叨,我和隔壁寢室的小史一塊去投了簡歷金踪,半個小時后我們接到了面試的電話。小史在我前面進去面試牵敷,過一會兒垂頭出來了胡岔。一個瘦瘦的年輕人從門里伸出腦袋喊道:“李方遠,進來面試枷餐“腥常”我推門進到屋內(nèi),巨壩集團總共來了五人尖淘,其中三個人坐在小會議室的圓桌子邊飛快地翻看著簡歷奕锌,把看好的簡歷放到桌子中間一堆,沒看上的簡歷就隨手丟到一邊去了村生。面試我的是個微胖的男人惊暴,四十歲上下,一看他白白凈凈的臉和手就知道他是經(jīng)常坐在辦公室的人趁桃,手上拿著我的簡歷辽话,他示意我做到他對面的椅子上,沒有自我介紹直接問道:“是黨員嗎卫病?”我答道:“不是油啤,是共青團員◇翱粒”他臉上看不出變化又問道:“農(nóng)村的嗎益咬?家里兄妹幾個?”我答道:“是的帜平,家里還有個弟弟幽告。”他點點頭又問道:“知道我們單位的工作性質(zhì)嗎裆甩?”我事先在網(wǎng)上查過的:“施工單位冗锁。”他把我的簡歷翻到最后一頁看看成績單微微點點頭說道:“我們這邊沒問題了嗤栓,你回去考慮一下吧冻河,同意的話今天下午五點之前到這個屋里簽就業(yè)協(xié)議箍邮。”我怔了一下沒想到面試竟然這么簡單就過了叨叙,有些激動地說:“好的锭弊,我下午過來∷ち玻”
巨壩集團名氣比不上中鐵廷蓉、中水和中建這三家單位,但也是國資委直屬的企業(yè)马昙,正好和我學的專業(yè)又對口桃犬,這些我之前都在網(wǎng)上查過了,只是沒想到面試這么容易就通過了行楞,不由得有點驕傲攒暇。據(jù)說我們上一屆有位學霸學姐畢業(yè)后就是去的巨壩集團,還有人一臉艷羨地說巨壩集團的福利待遇相當好子房,能簽到巨壩集團真他媽走運形用。
大偉、小軍也都很快簽到了單位证杭,大偉和我一樣簽到了施工單位田度,中水的一個分局;小軍簽到了一個工程咨詢公司做監(jiān)理解愤。在我們忙著投簡歷找工作的這段時間镇饺,濤子不急不躁的該上課上課該玩玩,他是要回到內(nèi)蒙那邊的送讲,考公務員奸笤。
工作都有著落了以后,日子又回到了以前的狀態(tài)哼鬓,只是大家相處起來都變得和氣了不再那么年輕氣盛了监右,因為這是我們最后能在一塊的時光了,來自天南海北异希,即將分散到海北天南健盒,四年的相伴終于還是要分開。
大四下學期更輕松了称簿,先是集體去一個修水電站的山窩窩里實習了一個月扣癣,然后回學校做畢業(yè)設(shè)計,班長趙磊帶著大家出去玩了一趟予跌,用班里四年的班費,聚餐的那個晚上善茎,從來沒喝過酒的人都喝多了券册,每個人都和每個人碰杯,每個人都和每個人拍了照片,四年里發(fā)生的一切喜怒哀樂都隨著這個瘋狂的夜晚而消逝烁焙,不再有相互的爭強好勝航邢,不再有弟兄般的相互扶持,一切都過去了骄蝇,留給以后的只有懷念膳殷。
濤子走的時候我們?nèi)齻€去送他,他執(zhí)意不讓我們給送到火車站九火,就在水院路口打輛出租車赚窃,和每個人緊緊地抱一下,我看到他流淚了岔激,上出租車的時候嘴角哆嗦著說:“兄弟們勒极,我會想你們的!”說完頭也不回地坐上出租車走了虑鼎。濤子是個樂天派辱匿,大學四年沒見他為什么事情傷感過,他走的時候卻哭了炫彩,在這個時代交通發(fā)達匾七,從中原到內(nèi)蒙古也就是兩張車票的事,因為到北京要轉(zhuǎn)車江兢,太容易了昨忆,可是真的那么容易嗎?相見時難別亦難划址,古人誠不我欺也扔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