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都柏林第七天,帶上《都柏林人》去都柏林北區(qū)贮喧,探尋喬伊斯本部短篇小說第一個故事《姐妹們》發(fā)生的地方:大不列顛街 (Great Britain Street)。這個街名是在文中第二頁最后一段出現(xiàn):
The next morning after breakfast I went down to look at the little house in Great Britain Street. It was an unassuming shop, registered under the vague name of Drapery. The drapery consisted mainly of children's bootees and umbrellas; and on ordinary days a notice used to hang in the window, saying: Umbrellas Re-covered. No notice was visible now for the shutters were up. A crape bouquet was tied to the door-knocker with ribbon. Two poor women and a telegram boy were reading the card pinned on the crape. I also approached and read:
? ? ? ? ? ? ? ? ? ? ? ? ? ? ? ? ? ? ? ?July 1st, 1895
? ? ? ? ? The Read James Flynn (formerly of S. Catherine's Church, ? Meath Street), aged sixty-five years.
? ? ? ? ??? ? ? ? ? ? ? ? ? ? ? ? ? ? ? ?R.I.P
譯:第二天上午吃過早飯后我就去了大不列顛街去瞅那座小房子。那是一家很不起眼的商店长踊,注冊了一個有點含糊的店名"布店"囱怕。店里主要賣的是小孩的毛線鞋還有雨傘霍弹。平常日子里窗戶上一般掛著一個告示毫别,上面寫著:補(bǔ)傘。當(dāng)時窗板關(guān)著典格,沒有告示岛宦。一個黑紗做的花束用絲帶綁在了門環(huán)上。兩個窮女人和一個送電報的男孩正在讀別在黑紗上的卡片耍缴。我也湊上去讀:
? ? ? ? ? ? ? ? ? ? ? ? ?1895年7月1日
? ? ? 詹姆斯·弗林牧師(曾任于米斯街凱瑟琳教堂)
? ? ? ? ? ? ? ? ? ? ? ? ? 享年65歲
? ? ? ? ? ? ? ? ? ? ? ? ? 愿他安息
故事的主要內(nèi)容就從這里開始了砾肺。大不列顛街這條街還在都柏林,但已經(jīng)不是這個名防嗡,而是叫帕內(nèi)爾街变汪。波士頓學(xué)院的英文系所做的《都柏林人》電子書,專門注釋了這一變化:
Great Britain Street
Although a busy shopping street, it crossed one of the poorer parts of Dublin. Today called Parnell Street.
大不列顛街:雖是繁忙的商業(yè)區(qū)蚁趁,但卻是都柏林較為貧窮的區(qū)域∪苟埽現(xiàn)在叫帕內(nèi)爾街。
幾日前在喬伊斯中心時曾向前臺小伙打聽過這樣的街名變化原因他嫡,他說愛爾蘭獨立后把具有大不列顛色彩的名字要么換掉番官,要么改變發(fā)音。現(xiàn)在都柏林把這條街叫Parnell Street (帕內(nèi)爾街)涮瞻,是以愛爾蘭19世紀(jì)后期民族主義領(lǐng)袖鲤拿, 自治運動領(lǐng)導(dǎo)人,英國國會議員(1875-1891)查爾斯·斯圖爾特·帕內(nèi)爾命名的署咽。在與奧康奈爾街的十字路口近顷,矗立的就是帕內(nèi)爾的雕像。
雕像面對的是奧看奈爾大街宁否,左右兩側(cè)即是喬伊斯書中的大不列顛街窒升。都柏林把街名牌都貼在建筑物第二層樓高的位置,除了刻意要去看街名慕匠,一般都是無意識走過饱须。雖然這次特別注意,卻忽略了雕像兩側(cè)都是以前的大不列顛街台谊。轉(zhuǎn)向左側(cè)后蓉媳,一家店面一家店面的仔細(xì)看,希望可以看到與書中對應(yīng)的那座房子锅铅。類似的房子沒有看到酪呻,路上卻遇到了一家書店。
進(jìn)去后看到二樓是舊書區(qū)盐须,心想也許可以買一本喬伊斯的《一個青年藝術(shù)家的肖像》玩荠。
先是在愛爾蘭小說區(qū)去尋喬伊斯,結(jié)果沒找到,正在納悶時一個店員來問要找什么書阶冈,接著就被帶到了經(jīng)典書籍區(qū)闷尿,原來喬伊斯在這里。躺在這里的喬伊斯的舊書并不算多女坑,驚喜的是看到兩本合集填具,收錄了喬伊斯一些代表作,其中也有《都柏林人》堂飞,也有想買的《一個青年藝術(shù)家的肖像》灌旧,翻了翻內(nèi)頁,雖然字比較小绰筛,好在內(nèi)容多而書又輕價格也便宜枢泰,這簡直就是突如其來的緣分。于是決定要來嘗試一次行為藝術(shù)铝噩,在這家書店把這本書里的《都柏林人》中的《姐妹們》讀一遍衡蚂。
在書店里讀完了《姐妹們》之后覺得今天跟著《都柏林人》游都柏林這件事算是很滿意,接著就打算去前幾日去過的一家中餐館吃麻辣燙骏庸。這家中餐館就在雕像右側(cè)的街上毛甲,相隔并不遠(yuǎn)。折回到帕內(nèi)爾雕像處具被,走向右側(cè)的街道玻募,快接近中餐館時突然有意識地仰頭看了街名,居然也是帕內(nèi)爾街一姿!這就說明這也是《姐妹們》中的大不列顛街一部分七咧,那么這部分會不會才是文中那座房子所在的具體區(qū)域呢?而這條街是與喬伊斯中心相交的叮叹,喬伊斯中心曾是喬伊斯居住過的地方艾栋。根據(jù)文中的“ I went down to Great Britain Street"這句話,文中的敘事者所處位置是居北蛉顽,而正好是喬伊斯文化中心和這部分帕內(nèi)爾街的位置關(guān)系蝗砾。
疑惑與肯定的同時,一家有著The Dubliner店名的店鋪也像是跳出來作證一樣出現(xiàn)在眼前携冤。波士頓學(xué)院所做的《都柏林人》電子書上的注釋說這條街以前是比較窮的一個區(qū)域悼粮,眼前這條街放在現(xiàn)在也還是有些破舊的,和雕像左側(cè)比較新的店面相比曾棕,這右側(cè)街道上的大部分亞洲超市和餐館看起來都不算光鮮扣猫。
比較篤定帕內(nèi)爾街的這部分區(qū)域更有可能是作者設(shè)置的故事發(fā)生地之后,安心地到中餐館吃辣辣的麻辣燙睁蕾,以慰鄉(xiāng)愁苞笨。
吃完麻辣燙,又走上喬伊斯中心所在的喬治北街子眶,想象當(dāng)年喬伊斯從家里出來走向大不列顛街的情景瀑凝,同時感受這個小小街區(qū)兩旁的喬治時代建筑和腳下的石板路,像文中小男孩那樣走在街上被太陽曬著的那一側(cè):
I walked away slowly along the sunny side of the street, reading all the theatrical advertisements in the shop-windows as I went.
譯:我慢慢地走在有陽光的那一側(cè)街邊臭杰,邊走邊讀商店窗戶上的劇院廣告粤咪。
和小男孩不一樣的是,我是邊走邊拍兩旁五顏六色的門渴杆,墻上的藤葉寥枝,還有如詩如畫的花。
評論都說喬伊斯的這篇《姐妹們》是給《都柏林人》全篇立下了一個當(dāng)時愛爾蘭已經(jīng)“癱瘓”的基調(diào)磁奖,整篇文章充滿了死亡的氣息囊拜,很是壓抑。今天穿過帕內(nèi)爾街比搭,街名的改變就說明今非昔比冠跷,做為都柏林的游客與《都柏林人》的讀者,心情也是截然不同:坐在喬伊斯中心旁的臺階上身诺,曬著太陽蜜托,看著對面剛剛拍過的美麗花朵,紅色磚墻旁霉赡,花朵在枯枝上綻放橄务,這一切都很美。
我還要在都柏林繼續(xù)待下去穴亏,《都柏林人》還會再讀蜂挪。